汤兴业扶着我上了山,来到那房子面前。
一想到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也不知道当初文兴殡仪馆,把这么多死人的尸体拿去做了什么。
难不成像那些恐怖小说一样,把它做成肉包子出售?
呕
一股反胃的感觉传了上来,我赶紧停止这可怕的想法。
我和汤兴业进了房子,他在里面一阵翻找,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医疗箱。
他先用碘伏给我腿上的伤口涂了涂,然后又拿纱布包了几圈。
我吃痛地轻叫了一声,这碘伏流进伤口里面,非常刺痛。
好在伤口划得并不是很深,经过简单的处理,过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了。
跟公交车上的那些惨死的乘客相比,我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汤兴业把医疗箱收好,然后坐在了我旁边,认真地看着我。
“响子,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沉下心来,想要回忆起从钱包被小男孩拿走开始,一直追到公交车爆炸的十字路口的过程,却怎么也想不起中间的画面了。
它似乎从我的记忆里被抹去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感觉脑袋刺痛无比,就像有针扎在我的头皮上,我越是思考,它扎得就越狠。
“响子,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你刚到那个十字路口,公交车就炸了,这就好像有人故意想让你看到这一幕。”
听汤兴业这么一说,我一拍脑袋,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线绑在了我的身体上,而我是被线控制的木偶人,它安排好了这一切。
现在回想起来,李耀的死也有很多疑点,每天从古安市开往长乐市,有这么多班高铁,可偏偏就被我们给遇上了,目睹了这一切。
这中间到底是有人在作祟,还是鬼在作祟,我想不明白。
或许胖子知道点什么吧。
我和汤兴业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直到困意来袭,才磨磨蹭蹭地去到楼上。
有了胖子临走前的叮嘱,我和汤兴业今晚打算缩在被窝里,打死也不出去。
我躺在床上,虽然很困,眼皮子都已经在打架了,可刚刚公交车爆炸的那一幕景象,却在我的脑海中无数次地播放着,一道道惨叫声,仍然在我的耳朵里回荡着,就好像我现在还身处在那个十字路口,鼻尖依然还能嗅到血腥味。
它就像一个黑影笼罩在我的心上,难以散去。
到了半夜,楼下又响起了敲门声,依然是那个老爷爷,嘴里重复着同样的话,说要给自己的孙子下葬。
我用被子蒙住头,打死也不出去。
过了许久,敲门声似乎停了,房子里再度变得寂静无比。
汤兴业好像是睡着了,我侧着耳朵,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仿佛要把脑子里的东西都给甩出去,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在梦里,我竟然变成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周围的景色也十分陌生。
我在一座木房子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的铲子,似乎在玩泥巴。
那幢木房子的顶上,是用瓦片覆盖的,这种房子我只在乡下的老家里见过。
“乖孙儿,看爷爷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嘞。”我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爷爷,笑着拿着一袋的玉米,在我面前晃啊晃。
“今晚有煮玉米吃喽。”
看着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我的内心似乎也欢喜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跟着他进了房子。
爷爷在灶台上,往锅里舀了好几勺水,然后把玉米的外皮剥干净,放入水中。
紧接着,他在锅的下面生了火,水的温度开始上升,淡淡的玉米香味传了出来。
嗯,好香。
我贪婪地嗅着玉米的香味,在灶台边上蹦来蹦去。
可玉米还没做熟,就有两个陌生的叔叔闯进了房子里。
我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们,发现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我曾经在附近烧死人的地方见到过这件衣服,他们一定是那里的人。
两位叔叔大喊大叫的,对着爷爷破口大骂,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砸坏了。
我非常生气,冲过去想要阻止他们,可爷爷一直叫我快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