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虞如萤下意识一抖，差点把怀里的胖宝宝甩出去。
她看过去，霍祁臣立在墙边，就好像是一直跟在她后面一样。
定制的西装妥帖地裹住肩线，冷白的皮肤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玉，眉骨在顶灯下透出凌厉的阴影，鼻梁上架着的细边眼镜模糊了他冰冷的眼神。
“霍先生”
霍祁臣没说话，只是接过了睡着的孩子，稳稳抱在手臂里，然然只是小小挣扎了一下，觉得比较舒服，又安心睡了过去。
她变了好多，变得更为耀眼夺目，讲课也很好，有了自己的事业，身边也不再需要其他人。
也没有变化，不论身边是谁，她的眼里都是那样澄澈无比，谁都没有在里面。
这很公平，不是吗？
霍祁臣颠了颠手里的孩子，矜冷的脸上似乎柔和了一瞬。
“怎么，这么久没见，就要这么生疏吗？”霍祁臣语气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从前一样。
可他心里，就像是起伏的海浪，根本平静不了一点，仅仅是靠近她，皮肤就好像要灼烧起来。
——渴望更多。
可他不能，上次已经把人推出去了，这次怎么可以再吓到她。
“没有。”虞如萤抿抿唇，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对于霍祁臣总是有那么一丝害怕在里面。
虽说他是说过重话，也是真的对她很好，但总觉得这后面仿佛藏着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尤其是霍祁臣有着让她摸不着头脑的另一面。
比如聂云骁，因为是行云的弟弟，所以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排斥，在虞如萤眼里，他就和一只莽撞的大狗一样。
顾止清给人的感觉太强大了，做什么事情都是尽在掌握的样子，虞如萤都想不出怎么形容他。
就是霍祁臣，看着冷冷清清，可是对她又是无微不至，在外是律师的身份，实则又是霍家的人，而霍家，她都没有接收到过什么信息。
霍祁臣人高马大，抱着孩子走得很稳，步伐却不慢，虞如萤不得不提着裙摆跟跟在他后面。
“去哪里？”
“找个地方，给孩子睡觉。”霍祁臣对这里也很熟，他们路过儿童区域，往上面一拐，就上了楼。
这里是有供宾客休憩的地方的，见他们上来，上面的人懂眼色的送来各种东西，就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然然躺在小床上，握着小拳头，像只小猫一样打着小呼噜。
虞如萤坐在床边，眼神柔和地要滴出水来。
“喝点水吧。”像往常一般，霍祁臣递过来一杯水，温度刚刚好，声音也放低了。
虞如萤不会在孩子睡觉的时候打扰，接过水杯走到一旁坐下：“谢谢。”
两人就这么僵坐着，时间凝滞了一般，直到然然小小地翻了一下身，霍祁臣才低低地说：“对不起。”
“啊？”虞如萤连忙摆摆手，“没关系，我已经不怪你了。”
她自己当时也很冲动，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就是很伤人，以霍祁臣对她的点点滴滴，她实在是不能够过多的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