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成章那边秒回:“我们正想着一会儿找你。
刚刚姬域贪玩,发出份飞剑传书,飞的方向居然就在演乐场左边。
等它告诉我,再用神识去找,符已经没了半分痕迹。”
沈岁稔马上又问:“方向是不是箜篌玉雕西侧的溪流?”
“对,姚道友还在律吕阁内。
如果,范长老和姜真人有交换过传讯符,最好请她悄悄放一张看看。”聂成章早不是三年前的少年,考虑事情逐渐老成。
沈岁稔让他一定看好姬域,律吕阁的传位不正常,大战稍歇,前阁主尸骨还顶着山门,两个徒弟却先后不见。
她看到觉行回复一句:“刚刚我师兄听见谁说,袅袅拒绝了去海神城,和同门一起冲杀出不久,就不知去向。
岁初,别是她和姜真人一样落海吧?”
“不会,我们一定能找到她。”沈岁稔回复之后,立即传音带队的范离岄。
后者听完,不动声色的放出神识查看。
未及多久,便发现演乐场一侧的溪流不同,于是传音道:“我与她不熟,等莲声真君和宫道友。”
“他们,可信吗?”沈岁稔下意识问。
范离岄顿了顿,“岁初,心思别太重,会累。”
沈岁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师伯,我这样想是人之常情,您不要引申。
还有,我很信任宗门。”起码秘境落地仙游之前,各主峰都会对自己很好。
这么一想,还是雷盾师伯更好一点,爱憎喜好不掩饰。
范离岄可不知短短一句话,沈岁稔把她的监护职责提前给下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队伍已经来到律吕阁的客院。
莲紫真君说院落有限,弟子们又连续作战食材告急,委屈大家共用住所自备饮食。
所以她开了库房,给每个来支援的修士,送上一盒五阶深海干鲍,干贝,金钩海米,并上品避水珠一枚。
四样东西看似简单,在内陆却卖的十分贵,而五阶以上的,哪怕东南沿海也不便宜。
沈岁稔看到自己在内的几千修士,人手一份的礼盒,脑中忽然闪出几个字“崽儿卖爷田心不疼”。
待到安顿下来,她刚想去找姬域,就被沈白榆找上门来,并以其父名义拜访,师伯们都不好意思再拦。
甫一见面,沈白榆就长揖一礼:“岁初,今天一直没对你说谢谢。”
“不必,我应当做的。”沈岁稔侧身托起她的手臂:“你不去疗伤吗?”
“你是除了瑶光师姐外,第一个发现我受伤的。”沈白榆咬咬唇,欲言又止,这里虽无别人,到底是会客厅。
沈岁稔不猜她的心思,给她倒茶请入座时问,“该不会连翘真人和云川道友,伤的特别重。”
沈白榆想了想,她觉得岁初是自己人,她当即打出结界,以神识传音:“师兄的伤还可治,连翘师姐一只手臂被蛟龙咬碎。”
沈岁稔莫名心悸,“左手右手?”
“右手,那蛟龙被司雨师伯扒皮抽筋。
而我,一辈子都要背负,害师姐失去一只手的罪名。”沈白榆捂住脸。
她就想找人说说实情,想来想去,只有岁初这里能畅所欲言:“可是岁初,根本不是我误撞那边战圈,而是有一道灵力,将我打到八阶蛟龙爪下。”
“沈白榆,你怀疑谁?”不然不会这么彷徨,沈岁稔又多加了几层结界。
沈白榆抬头看她,眼里有喜有泣:“你信我?”
“信。”沈岁稔坚定点头,两辈子接触,她清楚她不是个推卸责任的人。
“连翘师姐,那道灵力打在我的侧腰,推力又大又准,让我狠狠摔在龙尾上。
准到,连让我想她是不小心打到的可能,都没有。”沈白榆说出来名字,心里蓦然一松。
她和瑶光师姐说她不是失误时,从小一块长大的师姐,却说斗战场上什么意外都会发生,劝她不要一直介怀。
这些话,让她都不敢与之说清原委,“现在我若说这个,别人定以为我在逃避。
哪怕我腰背的伤在,也只能证明是和妖兽打斗受的伤。”
果然有问题吗,沈岁稔脑中划过一道神光,她想抓住却又被院外喊声打断。
看到外边是觉行和聂成章,她传音让他们等一会儿,然后给沈白榆打了几个净尘术,“你以前和连翘有过不愉快?”
沈白榆想了想,叹气道:“表面上没有,但我小时候,第一次用阿祖的隐身符玩儿,看见她听别人说爹的坏话,还笑着点头。
当时我想跳出去反驳,但被阿祖抱走,说以后不要亲近那些人。”
顿了顿,她又似回忆道:“后来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她在挑拨师兄和我的关系,但和师兄说,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