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太医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场景,对他们摆手道,“你们不必谢老夫,救死扶伤是老夫的职责。征战沙场是你们的使命,将来等你们上了战场,多杀几个敌人,就是对老夫最大的感谢了。”
裴云筝也笑着道,“任太医说得对,你们能守好梅城,将南昭和西凉那群对大夏国土虎视眈眈的贼人赶出大夏边境,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了。”
“末将等定不辱命!待与南昭西凉交战之日,定打得那帮贼人屁滚尿流!”
不远处,铁柱看着这一幕,眼底浮起一抹寒意。
这些大夏将士一旦痊愈,南昭大军在战场上必定会吃大亏!
毕竟,他在大夏的军营里待了两年,深知大夏将士用兵厉害,尤其是宇文拓,在这些将士心里简直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想到南荣枫交给他的任务,铁柱暗自攥紧拳头。
看来,他得尽快找机会行动了。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在前往南疆的官道上,有两匹快马正在疾行。
“小世子,咱们已经连续赶了好几天路了,前面有一家客栈,咱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走吧。”
说话的人是隐风,这几天他们快马加鞭,路上已经累死了两匹马。
宇文翊毕竟年纪还小,他担心宇文翊万一身体扛不住,自己对九泉之下的太子无法交代。
宇文翊前些日子为了调教李宣,耽搁了好久。
留在静华寺的每一天,他心里既着急又不安。
他担心自己再不快些赶到南疆,就来不及了!
他怕宇文拓真的像百姓们口中传的那样用兵如神,要不了几日就能一举消灭南昭和西凉的十万大军。
他更快自己拦不住宇文拓回京的脚步,一旦皇祖父下旨册封宇文拓为太子,他这些年煞费苦心的经营和布局就全部白费了。
所以,他的脚步不能停,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想到这里,他扭头朝身侧的隐风瞥了一眼,“无妨,本世子又不是泥捏的,没那么娇气。咱们继续赶路,明日午时去下个镇子买干粮的时候再休息。”
隐风见他坚持,也不好再多说,只能挥下马鞭,“驾!”
…………
京城里,靖元帝原本想尽快封万法道长为护国天师,甚至他连圣旨都拟好了,但是万法道长从来没有在文武百官面前露过脸,他刚提起此事,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今日在朝堂上,靖元帝又提起此事,见大臣们态度坚决,当场发了好大的火,“反了!你们真是反了!竟然敢公然与朕叫板!不过朕心意已决,万法道长的道法高深,他若成为护国天师,定能庇佑我大夏大败南昭和西凉!”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不少人都从心底里觉得靖元帝这话实在太可笑了!
现如今凌王正率领大军在南疆跟敌军对峙,时不时要打上一仗。
这次大战就算得胜,那也是凌王带着所有将士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功劳,跟一个招摇撞骗的破道长有何关系?”
姜太傅是文臣的领袖,他率先出列,跪地叩道,“皇上,此等江湖道士多是巧言令色之徒,他的话怎可轻信?若是封其为护国天师,恐遭天下人耻笑,坏了我大夏朝的根基啊!”
站在他身后的众位文臣也立刻出列,“皇上,太傅大人言之有理,区区一个道士怎堪重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靖元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冷冷扫过他们,“你们懂什么?万法道长乃是天命之人,有他协助朕,大夏江山才能永固!”
兵部尚书江世成也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抱拳行礼,“皇上,凌王殿下与诸位将士还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大夏朝的江山是靠他们不畏生死的守护才得以国泰民安!臣从未听闻靠道士炼丹问道就能护国!还请皇上不轻轻赐护国天师的虚名!”
靖元帝见没有一人赞同他,脸色愈发阴沉,“你们懂什么?道长是上天派来帮助朕的,朕需要他长长久久地留在宫中,助朕打造太平盛世!”
旁边的御史大夫也跪了下来,“皇上,自古以来国家兴盛靠的是贤君明臣,还望皇上三思啊!”
有这些人带头,朝中所有文臣武将全部跪地,“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靖元帝望着这个场面,当场怒不可遏。
他猛地一拍龙椅,站起来咆哮道,“朕是天子,是大夏之主,难道连封个护国天师都做不了主了?”
面对这种原则性的问题,文武百官没有退让一步,“还请皇上三思!”
“父皇,封天师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就在靖元帝和朝中众臣僵持之际,宇文执站了出来,“既然父皇说您封天师是顺应天命,那自然得选择一个黄道吉日。儿臣先前看过了,九月二十九是个天大的好日子,不如您就在那一日册封天师。”
靖元帝眉头不由拧紧,“那岂不是还要再等上一个月?”
宇文执故意激将,“只是一个月而已,万法道长都活了九十四岁了,难道还怕等不了一个月吗?”
站在宇文执身后的宇文择也上前两步,“是啊父皇,道家最为看重良辰吉日,不如就依贤王所言,将封册仪式放在下个月二十九。否则您如此急匆匆地册封道长,连道长的天师道袍都没有赶制出来,岂不是让人误以为父皇对万法道长太过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