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暑假来到尾声，金秋九月，又是一年开学季。
易书月全职画画，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她最近在考虑转职。
这种封闭在家的情况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再加上前段时间发现自己都没几个朋友，易书月准备去找点其他事做。
季婉知听了这事，说朋友最近开了个艺考机构，问她想不想去当美术老师。
易书月同意了。
地点刚装修完，距离正式上班还要一段时间，刚好大学时一个经常关照她的教授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学校帮忙整理资料。
宋琛问要不要他陪她一起去。
易书月瞅他眼。
他这段时间确实空闲不少，空闲到易书月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但宋琛没有主动和她说，易书月也不会去问。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她比较高兴的事情。
纪柔投了几百万的一个新公司最近被爆出原材料不达标，工厂环境也很糟糕，受到许多人抵制和退款，忙得焦头烂额。
她向易母请求帮助，被易母拒绝了。
易母那边，听了易书月的录音之后，母女俩打了个很长时间的电话。
易母向她道了歉，并承诺以后不会再和纪柔有所接触。她以前念着纪柔帮过他们家的恩情，即使易书月明确表现出反感，她也只是避免他们接触。
但纪柔这次触到了她的底线。
同时她也严厉苛责了易书月的冲动行为：“还好小宋及时来了，不然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月月，你做任何决定前要先设想一下会发生的可能性，如果他们按着你不让你跑怎么办？如果喝的东西里有药怎么办？要是纪柔再狠一点，把你迷晕带走，你让我们怎么办？让小宋怎么办？”
“我知道错了啦。”易书月认错一向很敷衍，“宋琛都不生气了，你也别说了，耳朵疼，你再说我要挂电话了。”
知道易书月就是这个德行，一听到不想听的就拒绝，易母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小宋在你旁边吧？”她叹口气，“把电话给他，妈有些话要和他单独说。”
易书月不大乐意地“哦”了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机给了宋琛，耳朵贴近他的耳朵，想偷听他们聊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易母像是拿捏了她的心思：“别让她听。”
“啊？”易书月顿时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差点蹦起来，“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你们不会要偷偷说我坏话吧，我告诉你们我很记仇的啊。”
宋琛不由得失笑，单手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压在肩膀上，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同时把手机放到另一侧耳朵：“您说，她听不见了。”
“月月这孩子性格就这样，像个小孩子，从小我们就拿她没办法。”她叹口气，“辛苦你照顾她了。”
“不辛苦，我很喜欢她这样。”
他偏过头，忍不住亲了亲易书月的脸，轻声说：“是我运气好。”
……
昨夜刚下过一场暴雨，路面还很湿，地上有好几个深深浅浅的小水坑。天是如镜般的蓝，云淡而白，空气中夹杂几分雨后的闷热。
教授是个年近六十的小老头，说话很有意思，在业内德高望重，话语权很高。在校期间给易书月提供了很多帮助，她画不出画的时候就喜欢来找他聊天，是为数不多知道她和宋琛过往的人。
他这次喊了几个和他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学来帮忙，有在校也有毕业的。
京大美术系人不算多，再加上都是教授眼前的熟人，一来二去，几人自然也熟了起来。
易书月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月月！”一个小姑娘抱着她，嗓音黏糊糊的，“好久不见。”
小姑娘叫乔桥，比易书月小一届，之前和易书月一起合作参加过美术比赛，还拿了二等奖。
瞥见默不作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她愣了下，悄悄拉过易书月的手，和她咬耳朵：“这是你老公？好帅，和你好配。不过，我还以为和你结婚的会是陆——”
没等人说完，易书月连忙捂住她的嘴，飞快回头望了眼宋琛，确定他没有听到，才小声解释：“这里面事情很复杂……总之陆珩现在也有女朋友，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你别到处乱说。”
“我知道我知道。”乔桥比划着，“我就是有点好奇，感觉好像在学校里见过他。”
这下换易书月愣住：“啊？”
“对啊，这种级别的帅哥我过目难忘好吧。”乔桥皱了皱眉，单手撑着下巴沉思，忽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你大二的时候，不是有次痛经痛得走不动路，让梦梦扶着你，然后陆珩给你送了杯红糖水吗？”
易书月也记得这事，当初那红糖水救了她好大一命，她还想请陆珩吃顿饭，结果陆珩死活不愿意，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当时她以为他是为了避嫌，想想也没勉强，就换成礼物送给他。
“那红糖水是我给陆珩的，也不算。”乔桥瞄了眼宋琛，确定他听不到她们之间的谈话，才说，“是那个男人给我，让我转交给陆珩，再让陆珩转交给你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