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言呆滞地看着宁溪回。
宁溪回似有不解,“算起来,夏哲煦和我认识的时间比较长,也叫我一声哥,他找我帮忙,如果我袖手旁观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夏浔言低落垂下头,知道是人之常情,但心里还是有落差,忍不住闷声告状,“他一直针对我欺负我……”
“你们之间的矛盾恩怨好像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宁溪回轻笑,“你是想要求我站在公正判官的位置上,数落他的恶行,完完全全站在你这个受害者的一方吗?可你在宋眠和我之间,也并没有完全站在我这一端不是吗?”
夏浔言僵住,抬头怔怔看着他,“你其实一直都很在意我给宋眠提供兼职地点吗?但我只是不希望他为了钱受坏人指使,来伤害你……”
他唇角扬起的弧度染了些讽意,“你是为了我好,但你也可怜他和他妈的遭遇,你用一种两全其美的方式,既帮了他,又不会在我这边受到心理谴责。”
“不是……我……”夏浔言急切探身,想要解释,又急得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宁溪回语气悠悠,“你对坏人坏事深恶痛绝,对不幸的人和事心存悲悯,会真诚回报给予你温情的人,这种至纯至善的品格挺可贵的,你像高悬的暖阳,平等普照每一个人,但人人都想得到独一份的偏爱,包括你自己,不是吗?”
夏浔言的脸色一点一点变苍白。
宁溪回淡然注视着他逐渐失去光彩的双眸,落下一句,“你都没有坚定选择我,凭什么要求我坚定选择你?”
“啪嗒。”
夏浔言眼泪涌出,滴在手背上,苍茫又无措地望着宁溪回。
宁溪回没有想要安慰的意思,垂下眼帘,把小雪球往上托了托,暖绵绵的一团眷恋依赖地扒在胸前,捂得人心软软。
“如果你叫我出来是想质问我为什么选夏哲煦,不如先问问你自己,值得让我偏爱吗?”
对面已经空荡好久,夏浔言满脸泪痕呆坐着,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荡着宁溪回离开前说的话。
漫步走进小区,宁溪回看着秦之越骑着小黄车迎面而来,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把怀里喵喵挣扎的雪球放到地上。
秦之越停下车,把溜到脚边的雪团子拎起来,轻轻抛了一下,撸撸小脑袋,“趁爸爸睡觉的功夫,和爹地跑去哪里玩了?”
“喵……”雪球逃脱不出他的手掌心,朝不远处的宁溪回求助。
宁溪回走上前,捏了捏它的小肉垫,“你要去哪里?”
秦之越单手搂住宁溪回的腰,仰起脸,“找我老婆孩子啊。”
宁溪回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找到了,回家。”
他把雪球放下,用脚尖怼了怼小猫屁股,“跑一跑,活动一下,天天吃饱了就窝在你爹地怀里,都要长成小胖妞了。”
雪球也是闹腾的小猫咪,得了自由,欢快撒腿蹿到了草坪里,刨刨土,打打滚,玩得不亦乐乎。
树下石椅,秦之越捏着宁溪回的手指把玩,“你要带雪球回淮港?”
宁溪回嗯了一声,“周六中午回吧,你要去吗?”
“去啊,我女儿上族谱这么大的事,亲爸怎么能不到场做见证。”
秦之越说着,靠到宁溪回肩头,笑问,“你爷爷真的愿意把雪球的名字写到族谱上吗?”
宁溪回矜傲勾唇,“我想写就写。”
秦之越掰过他的脸亲了一口,抵着他的额头轻蹭鼻尖,“可爱鬼。”
——
晚上,宁溪回没有意外接到江景和的电话。
江景和火急火燎地问,“夏浔言去找你了是吗?”
“对啊。”
“你和他说了什么啊?我找了他一晚上,他只回了一条信息,说他现在有点难过,要自闭一会儿。”
宁溪回坦言,“说我很早就知道江寻是他,但他和夏哲煦之间,我认识夏哲煦比较久,所以给夏哲煦刷礼物,这不是计划中的最后一环吗?他对我的观感应该会变差了吧,后续就是你的事了,我不管了。”
江景和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挺纠结的。”
“纠结什么?”
“用这种方式追他,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很伤心。”
“那你哄啊。”
“嘶……好吧,我捋捋。”江景和又抱歉道,“兄弟,对不住你啊,为了哥们的幸福,让你被他误解了,等我和他感情稳固了,我会坦白的。”
宁溪回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啊,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不过倒是很意外的把夏哲煦捧起来了,我打算让椿璟传媒签下他,不能让他白吃一波福利,怎么也得回馈一下。”
江景和点头认同,“你还真别说,给夏哲煦那小子找到点事做了,都没来骚扰过我了,签下他以后,你让椿璟那边分配他几个运营助理,好好做他的自媒体,别再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干蠢事。”
“我肯定会让人好好包装营销他的,给他刷了这么多钱,不十倍百倍给我赚回来怎么行呢。”
江景和哼笑,“小宁总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资本家啊。”
宁溪回抬手遮眼,遮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江少过奖了,咳,那你去哄哄夏浔言吧,需要帮忙再叫我。”
“好嘞。”
挂了电话后,宁溪回丢下手机,扑到枕头上,闷闷低笑。
事情都沿着自己的意愿发展的感觉,有点爽。
秦之越走进房间,坐到床边,拍了拍他的屁股,“这么开心?”
宁溪回爬起来,勾着秦之越的脖子,把人压倒,亲了好几嘴,笑眼弯弯地说,“明天的体育课不上了吧,想早点带雪球回淮港。”
秦之越扶着他的腰,宠溺点头,“好,我跟辅导员请假,明天中午就走?”
“嗯。”宁溪回伸手捞回手机,点开家族群,“我告诉他们一声。”
【宁溪回:我明天晚上到,带我女儿/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