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回惊得潮湿的眼睫颤动。
秦之越安抚地摸摸他的脸,回过头,完全没有被撞见亲密事的尴尬,“妈。”
沈辞楹站在房间门口,眼神复杂看着贴得紧密的两人,咬牙挤出一句,“干什么呢?”
宁溪回抓皱秦之越的衣摆,深深吐息几次,平复呼吸,从秦之越身前移出,强压着燥意开口,“阿姨,我送秦之越回来。”
沈辞楹瞟到他被啃肿的嘴,老脸一红,瞪着自家儿子,“回来了还不快点进房间休息!”
秦之越把稍显无措的宁溪回揽进怀里,带着朝电梯口走,“我送他下去,妈你早点睡。”
“……”沈辞楹无语关上门。
走进电梯,宁溪回羞臊不已,转身把脸埋进秦之越的胸膛。
秦之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轻捋他的发丝,语调舒惬,“害羞了?”
宁溪回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
被沈辞楹撞见很难为情,更多的,是有些承受不住秦之越过于炙热猛烈的吻,像是被野兽叼住,随时拆吞下腹一样,但他又喜欢被秦之越强势粗鲁拽进情欲深海,在恐慌退缩和渴望靠近的矛盾拉扯中,彻底失去挣扎的能力,任由秦之越为所欲为。
宁溪回有些泄气地反思,他真是太喜欢秦之越了,不会拒绝秦之越给予的一切,会被欺负得很惨的……
“不要那么凶。”他提出要求。
秦之越眸色暗闪,捏着他的后颈,“吓到了?”
宁溪回顿默片刻,闷声道,“受不住。”
秦之越愣了两秒,喉间发出低沉的笑,手掌往下,扣住他的尾椎骨,往自己身上按,俯首蹭着他的耳垂呢喃,“亲一下都受不住,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小腹一阵酥麻,热意直冲脸颊,宁溪回意识晕乎,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呆呆地让秦之越抱着。
秦之越埋到他颈窝轻笑啄吻,在电梯下到一楼打开门后,站直身,圈着他的腰离开热度膨胀的密闭空间。
进去没多久的两个人又一起出来了,司机没忍住多瞅了两眼。
秦之越拉开后门,把宁溪回塞进去,抬眼凉淡瞥了一眼,司机干干缩回视线。
秦之越倾身,亲了亲宁溪回挂着润红的眼尾,“明天忙完给我发信息。”
宁溪回看着他,慢半拍地点了下头。
他又弯唇蹭蹭鼻尖,关上车门,站在外边挥了挥手,等到车尾灯彻底离开视线,转身回酒店。
套房门口,沈辞楹倚在门框,面无表情看着秦之越满面春风走近,“什么情况?”
秦之越单手插兜,嘴角微扬,多增了一丝痞气,“什么什么情况?”
沈辞楹指他,“给我收起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我看着来火,你和宁溪回是什么情况?前不久还说着要退婚,现在就亲上了?”
他直言,“亲上了,不退了。”
沈辞楹噎了一下,皱起眉,“你知道宁家有多乱吗?哪家不是避之不及?这桩婚事本来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你不是不知道,非要上赶着去沾一身浑水?”
“宁家关我什么事,我只想要宁溪回。”
“宁溪回和宁家分得开?也不是我往我们秦家脸上贴金,当初宁溪回妈妈找老太太兑亲,就是想借秦家的势帮宁溪回争家业,你作为定亲的对象,说难听点,是在被他们吸血,我都快气死了,我是一点都不想你挨上宁家的边,但是考虑老太太的身体,忍到你毕业也行,想着到时候必须把婚退了,和宁家老死不相往来,结果你转头和宁溪回亲上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秦之越不认同,“他怎么就在吸我的血了?确定婚事这几年,我们家也没给到他助力啊,他也没有大张旗鼓去炫耀和我们家定亲来谋取更多的利益,如果是别人因为我们家给他几分面子,那是别人的想法,对我们家又没有什么影响。”
沈辞楹气笑了,“他们现在没有大搞动作是知道这个婚还不一定能成,你爸不会允许他们明目张胆打着秦家,打着你的名义去掠取利益,如果你真的和宁溪回结婚了,那你们就是共同体了,他会不借秦家的势?你会不帮他争宁家?掺杂着利益的感情,早晚也会被利益吞噬。”
秦之越静静听完,说,“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很想要宁溪回,如果我谈个恋爱,都要担心人家惦记家里那点东西,我干脆孤独终老算了,还是说哪天我们家破产了,我成穷小子了,找一个不图钱财愿意和我挤在漏水的出租屋过苦日子的老婆,妈你才会觉得我遇到真爱了,为我们衣单食薄的小两口感动涕零呢?”
沈辞楹被堵得哑口无言,片刻后,郁闷讷讷,“我也不是见到个人就怕他盯着我们家那点东西,主要是宁溪回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粹冲着你这个人来的,我怎么想都觉得你受了委屈。”
秦之越眼珠一转,故意吓她,“我和他在一起又不一定结婚,说不定毕业后没感情了,或是腻了,分了就行了呗。”
她一瞪眼,“你不要给我当个玩弄感情的渣男!我抽死你啊。”
“那要是宁溪回渣了我呢?他不肯跟我结婚,我爱而不得,怎么办?”
沈辞楹语塞,沉思,支吾,“不能吧……那还能怎么办?”
秦之越压着笑,“感情这种事,都说不准,你就别操心了,我和他先好好谈着,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很晚了,沈女士赶紧睡美容觉吧,晚安。”
沈辞楹被推着进屋,扬声提醒,“你记得吃药,医生开了三天的药,增强抵抗力的……”
“知道了知道了。”
秦之越敷衍应着,带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
宁溪回回到家,大厅还亮着灯,还没换下晚礼服的宁漾坐在餐桌前挖着半个西瓜吃。
“少爷回来啦。”宁漾扫过他异常红润的唇,笑得意味深长,“没想到少爷的未婚夫也来参加夫人的生日宴呢,老不死高兴得又多给少爷5的股份,真是让人恼火,少爷这婚怕是要成了,哇,咬上这个大血包,吸一口,真甜。”
宁溪回冷然斜睨,“嫌你的货船烧得不够亮?”
宁漾杏眸微沉,红唇咧起,“真是难为少爷远在星河还能翻出我的货船地址戳到宁以谦面前呢,害我损失几千万,少爷,我真的生你的气了,我会报复你的。”
“呵……使劲蹦跶,蹦死就老实了。”宁溪回嗤笑,迈步上楼 。
宁漾把铁勺重重插进西瓜,溅了半脸红汁,“妈的,傲什么,等看见你未婚夫夜御十八郎你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