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餐厅,相同的包间,不同的是这顿饭吃得尤其轻松愉快。
结完账走出包间,秦之越逗笑道,“下次过来可以尝尝那道油炸蛤鱼。”
宁溪回皱皱眉头,“我不要。”
看菜单还以为真是一种鱼,问服务员才知道是青蛙的别称,还是一整只炸,谁要吃那种东西啊。
“试试呗。”
“不要。”
秦之越不放弃逗他,“我们一人一半。”
“不。”宁溪回不松口,“要吃你自己吃。”
嫌弃的模样惹得秦之越低笑出声。
“哐当——”
餐具砸落的响声从路过的一个包厢传出。
宁溪回反射性看过去,半开的门被拉开,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人影跌跌撞撞蹿出来,把他怼得往后踉跄。
“小心。”秦之越揽住他的腰,扶他站稳,不悦蹙眉横过那个服务员,“干什么冒冒失失的?”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不断鞠躬道歉,语调闷沉隐隐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
宁溪回神色一动,“夏浔言?”
夏浔言抬起头,脸上戴着那副标志性黑框眼镜,看到是他,难堪又委屈,“宁学长……”
“泼了我一身汤还敢跑?把他抓回来给我道歉。”
几个青年从包间骂骂咧咧冒出,领头的是上次在宿舍楼嚷嚷着丢手表的夏哲煦的朋友。
陈致远嚣张的气焰在看到宁溪回和秦之越时熄了大半,虚声叫人,“溪回哥,秦少……”
秦之越低头询问,“你认识?”
宁溪回瞥过唯唯诺诺缩在一旁的夏浔言,掀眼幽凉盯着陈致远,“怎么回事?”
陈致远抖了一下,指着自己沾了汤汁的衣服,“他毛手毛脚弄了我一身,我让他道歉,他不肯,还跑。”
夏浔言倔强反驳,“是他故意没接住,而且我也说了对不起了,他们非要逼着我下跪道歉。”
“你别在这狡辩!”陈致远梗着脖子,“是你道歉的态度太差劲了,我不接受。”
“就是,远哥只是想要他一个真诚的道歉而已。”
“你到底在装什么可怜啊?在学校装,在外面也装,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在几个人的恶语攻击下,夏浔言气得浑身发抖,咬着唇求助般的望向宁溪回。
宁溪回还没开口,秦之越看不过去先沉冷出声,“真诚的道歉指的是下跪?”
陈致远等人忌惮他的背景,垂头闭上了嘴。
夏浔言投过感激的目光。
宁溪回暗暗磨了下牙,和声说,“浔言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我替他再给你道个歉,赔你的衣服,这事就过去了,可以吗?”
陈致远哪里敢让他道歉,猛地摆手,“不用不用,算了,看在溪回哥和秦少的面子上,今天这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了,溪回哥,我们先走了哈。”
路过夏浔言不甘心,嫌恶地啐了一口,“土里土气的东西,还在这里卑躬屈膝给人端盘子,真不知道夏家为什么要把你接回去,脸都被你丢光了,哼。”
夏浔言紧紧握拳。
宁溪回移步上前,语调关切,“你没事吧。”
温热的身躯从臂弯撤出,秦之越垂下胳膊,手指磋磨了两下。
夏浔言飞快抹去滑落的眼泪,扯起一个勉强的笑,“我没事,谢谢学长,又帮了我一次。”
“怎么又被欺负得这么狼狈啊”宁溪回抚过他的发顶,轻语打趣,“难道你是落难的公主吗?很像诶,被欺负的时候总有骑士降临解救。”
被这么一哄慰,他压不住满腹委屈,啜泣呜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从小到大都这样,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呜呜……”
宁溪回拍拍他的肩,并不想再违心说好话哄他,“那今晚还要去看房吗?”
夏浔言哽咽点头,“要去的,麻烦学长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