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哼,心里很不满,但又暂时不敢在曹老太面前提起,只能回来和自家男人唠叨唠叨:
“而且各家孩子也都慢慢大了,住在一起着实不方便,而且”
她动了动,感觉到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好听,她稍微思量了下,这才缓缓开口:
“而且如果咱们现在分家,除了能得之前分给老二的那1600块,咱爸妈手里一定还攒了不少积蓄,是不是可以多分些?”
说完她眼神询问似的看着曹德茂,而曹德茂则微微偏头思索起来。
余梅话并没说完,而是接着继续道:
“你也知道,爸妈最疼的还是老四,哪怕老三也不错,你琢磨琢磨,以他们老两口对这两儿子的宠爱程度,他们现在的积蓄以后不定花在谁身上呢,现在分保不齐还能多分些。”
曹德茂默默思量半天,也觉得妻子余梅说的有道理, 但他看爸妈的意思,特别是她妈,明显是不愿意分家,如果此时他们两口子冒头,哪怕最后分了,他们也讨不到任何好处,他将此事提出来后眼睛盯着余梅。
余梅也是个精明人,知道此中利害关系,对曹德茂微微一笑,低声开口:
“这家是要分,但是这分家可不能由我们来提,我看呐,这老三家的、哪怕是老四家的开口,都比我们要合适,而且”
她看了一眼曹德茂,继续说下去:
“咱们毕竟是长房,你是老大,爹娘最后和谁住还不一定呢。”
按照余梅想法,如果爸妈即刻同意分家,那老两口手里也是揣着不少钱的,如果跟着她们,她是愿意的,但这到底由不得他们,得看老两口自己意愿。
但这都是后事,当务之急还是分家。
老曹家其她两房曹老三和曹老四家也在讨论着类似话题,各家心中也是倾向于分家,这年头谁家像他们家似的一大家子在一起,都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自己当家做主,特别是几房媳妇,那是铆足了劲不停在男人耳边吹枕头风。
曹学雅倒是一夜睡到天明,一大早起床后,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医院。
一家人吃了一顿亲亲热热的早饭,她更是每日一次的在她爸喝水茶缸里滴了两滴灵乳,这两天不知是因喝了掺有灵乳水的原因还是其他,气色肉眼见着好了许多,整个人精神状态更是比她刚穿过来那天好了太多。
就连曹德明也觉得自己身体恢复不少,内心有种隐隐的预感,也许他这双腿真的可以恢复也说不定,因有此想法,整个人都明朗了很多,也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期待。
吃完早饭后,与她妈两人跟她爸打了声招呼就出了病房。
娘俩虽对曹德明一个人在医院不甚放心,但没办法,两人一个上班、一个上学,好在隔壁病床的陪护大妈是个热心人,双手拍胸脯的打包票,一定会照顾好曹德明。
虽然曹德明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尽量不吃东西不喝水,不需要太多照顾,同时曹学雅与她妈也拜托了负责她爸病床的护士,让她代为照看,如果有任何突发事件可以打电话去她妈厂里,她妈程丹琴每日中午下班后也会过来,这多少能够缓解她爸无人照顾的窘境。
母女俩走出病房后边走边聊,因时间尚早,她简单询问了她妈在新的小组工作情况,程丹琴知道女儿操心她的工作,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向她介绍了她最近两天的工作状态,曹学雅听后点点头。
虽没明显优待,但至少能和其她女工一样工作而不被区别对待,且这组组长对她妈也甚为看重,有些拿不准的问题也会咨询她妈。
经过与她妈多次沟通她工作上的事,知道她妈在制衣的设计、剪裁以及搭配等相关方面有自己独到的看法,颇有些天分。
将此事默默记在心中,但当务之急得让她妈明白工作可适当放手,因此对她妈语重心长的开口解释:
“妈,咱家目前重点是爸的腿伤治疗,你工作方面只要不出差错,按部就班就可以了,也别太拔尖。新组长如果咨询你问题,尽量能回避就回避,实在不能的简单回答就可。”
程丹琴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她与女儿多次沟通,也知女儿的想法,知道她家近期与明年后的打算,因此程丹琴此时对这份工作态度并无之前那般看重,只是觉得她们一家三口,曹德明倒下了,她不能再没有工作。
但也仅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有了女儿的劝说以及对她家未来的规划,这让她心中有底,犹如吃了颗定心丸,特别是在女儿的安排下,家里积蓄大增,有了钱后她心中并无紧迫感,连心态都平和了许多。
看她妈明白并支持她的想法,也看出她妈对这份工作并无上辈子那般看重及执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暗道:总算她妈的想法稍微有了些改变。
上辈子她妈之所以在这家制衣厂里后期受了如此多磋磨,一是因为施青雪的故意刁难,二也是她妈当时因家里的经济压力、她爸瘫痪,她在念书等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她妈不敢轻易离职。
这一世情况相比上一世好了太多,她妈再无那种紧迫感及无力感,有了计划与方向,且有她在一旁不时提点,相信不会再出现之前糟糕的局面。
很快来到了公交站台,与她妈挥手道别后,程丹琴骑车快速向制衣厂驶去,而她也在等了约莫三四分钟后就坐上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
到了学校后,还没到上课时间,班级里只稀稀拉拉几个人,看到她进来,大多数人眼神并不甚友好。
她大概知道原因,心中微微泛冷,嗤笑一声,这可真是生米恩斗米仇,不过并没太放在心上,径直来到自己的座位,从书包里取出了课本开始复习。
对她来说,这些人可不值得她浪费学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