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尖耳朵,就在脑袋顶上!
这不是妖精是什么!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镇国公感到荒谬,觉得是吕乔氏心虚乱了分寸,胡乱攀咬,脸色当即更黑了。
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我问你,那事儿真是你让人干的?”
吕乔氏眼皮子一跳:“老爷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懂。”
可夫妻二十年,镇国公哪儿能看不出她在说谎。
“贱人!到了这种时候了还敢嘴硬!你以为嘴硬不认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萍儿已经被送去慎刑司了!那里可是慎刑司——便是死士的嘴都被撬开过!你觉得萍儿的嘴能比死士还硬么?!”
一个七岁小孩跟小厮主导的事能缜密到哪儿去。只怕是萍儿还没等进慎刑司,光是听到慎刑司那三个字就吓得什么都说了!
吕乔氏后悔极了。
她后悔自己那日多骂了儿子几句,导致儿子有事都不敢跟她说了,匆忙间想出了个如此漏洞百出的恶作剧。
她哭道:“老爷,炜儿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可一定要救炜儿啊!”
谢年年可不是普通的私生女,她是公主的女儿。
公主,那是宁王的逆鳞。
镇国公府已经不是当年的镇国公府了。老镇国公贪图享乐,不仅吃喝嫖赌,还染上了五石散,偌大的镇国公府在他袭爵的二十年里迅速衰败。虽然老夫人及时扶持儿子上位,可她儿子到底资质平庸,如今的吕家也只是金玉其外罢了,哪里承受得住宁王的雷霆之怒。
短短一会儿时间,镇国公已经飞快判断好了利弊,望着吕乔氏的目光复杂中带着几分怜悯。
“我们不止吕炜一个儿子。”
老大镇国公世子武功盖世,老二才华横溢,他们两个就能够重振吕家。
至于小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只会到处惹祸。
他不能让一个老鼠屎毁了他其他的儿子。
“我去带吕炜给宁王赔罪,至于宁王要怎么处置他……听天由命吧。”镇国公回屋去换身正式些的衣裳。虽然已经做好了小儿子折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希望宁王能够网开一面。
然而他换好衣服打开门却发现……吕乔氏和吕炜不见了。
“你爹也是够心狠的,他都不管你!”吕乔氏先将儿子送回娘家藏着,然后匆匆进宫,扑倒在乔皇后跟前就哭。
“姐姐,救我!”
乔皇后靠在椅子上,很是疲倦。
“我都说了会尽力帮你的——陛下刚走,我已经征得陛下恩典,以后炜儿还可以入宫的。”只是惹得皇上很不耐烦,饭都没吃几口就去了贵妃那儿,最近怕是不会再踏足她的凤仪宫了。
吕乔氏后悔不已,抽噎道:“姐姐,炜儿又闯祸了……”
乔皇后端茶的手一抖,看妹妹慌成这样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等她问,一个宫女走进来禀报道:“娘娘,慎刑司关了个镇国公府的丫鬟。那丫鬟好像招了些什么,宁王生了大气,正向镇国公府要吕小公子呢。”
吕乔氏彻底慌了,膝行道乔皇后腿边哭。
“姐姐,炜儿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他不是故意的!你得救救炜儿,炜儿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哭着哭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乔皇后的裙角,“谢年年,谢年年是妖!肯定是谢年年妖言惑众,蛊惑了宁王,宁王才突然那么宠她……对,肯定是这样!”
吕乔氏瞪大了眼睛,激动道:“炜儿不小心发现了谢年年是妖怪的秘密,她这是想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