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袅倏地笑了:“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兰花不是什么娇贵难活的花,况且,经此一难,若它还能绽放如初,那更说明它福泽深厚与众不同……更衬得起太后娘娘威仪。”
说着,苏袅走过去看了看那金叶寒兰:“和土一起移个新盆便是了,至于这琉璃罩,若是没人承认,本小姐可以重新买个送来大国寺。”
这时,叶灵汐也猛地回过神来,忙道:“谁要你越俎代庖了,不管是谁撞得我,本小姐都不会撇清自己,要赔要罚我自己担着!”
苏袅摊手:“这不就完了,方才又何必攀咬这一通?”
苏萱张口结舌……
这时,有人道:“方丈到了。”
大国寺方丈了蝉大师从对面走来,所有人连忙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知道这位了蝉大师经常与太后娘娘以及嘉恒帝讨论佛法,叶灵汐有些紧张起来,旁边,苏萱面色也隐隐发紧。
然后众人就听到了蝉大师宣了声佛号后温和开口:“这金叶寒兰得天地独宠,合该有此一劫,不过,苏二小姐说的没错……摔了换了个花盆再种进去便是,若它能继续绽放,实乃福泽深厚,若不能,也是它的命数。”
叶灵汐忙道:“方丈大师,小女子愿意赔偿。”
了蝉大师立刻笑得更慈爱了:“圆空,你去带叶施主商议赔偿事宜吧。”
一名年轻和尚上前:“叶施主,请……”
叶灵汐咬咬唇跟了上去。
了蝉大师笑着摇头:“再珍稀的花也不及人的品性珍贵……阿弥陀佛,叫小友受惊了,这串佛珠便给小友压惊吧。”
将一串佛珠挂到陈宁脖子,了蝉大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离开。
陈宁泪眼朦胧满脸茫然,旁边,苏萱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了蝉大师出来,安抚了这个小女孩,却一个字都没对她说……摆明了是已经知道了。
苏萱觉得先前这样多的人,不应该有人看到,而且她只是不小心崴了下脚才撞到叶灵汐……
了蝉大师回去内殿,坐回到棋盘前,然后大叫:“诶殿下,这棋子好像被挪过了,与方才不一样了啊!”
谢沉砚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是吗?”
了蝉大师煞有介事:“没错,殿下您这怎么还暗度陈仓呢?”
谢沉砚哦了声:“你这样佛祖知道吗?”
了蝉大师义正词严:“方才老衲才替佛祖又募到了好大一笔香火钱,佛祖不会怪罪老衲。”
谢沉砚便问:“准备讹叶家多少银子?”
了蝉大师摇头直道非也:“老衲只是让叶家照价赔偿我那五千两白银的琉璃罩而已……那这局棋就算老衲侥幸获胜,殿下承让了,赌注五百两。”
看着老和尚伸出来的手,谢沉砚无语瞥了他一眼,示意身后平璋拿钱。
接过平璋双手奉上的银票,了蝉大师笑眯眯,心情十分愉悦……今日真是佛祖显灵啊!
“殿下难得来一趟又给寺里添置了这么许多香火,老衲便奉劝殿下几句吧。”
了蝉大师面色变得认真起来。
谢沉砚抬眼看着他:“请讲。”
了蝉大师悠悠道:“几年不见,与四年前最后一面时相比,殿下沉稳许多,只是……执念也越深了。”
谢沉砚垂眼,不咸不淡:“大师想劝我戒七情还是六欲?”
“非也非也……”
了蝉大师正色道:“老衲要说的是,殿下得抓紧些啊,老衲方才出去瞧见那苏二小姐,的确是国色天香花神在世一般……若是殿下不抓紧,回头被他人捷足先登岂非要生出心魔来了!”
谢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