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惠子把纸笔递给鹤子,自己推开门出去了。
鹤子心里也有些发毛,从小在日本也听过不少传说,什么八尺大人啥的。
她站着等人,实在是累得慌,摸黑找个地方坐下来,没想到她一屁股坐下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哎呦!”
听到鹤子哎呦一声,夏末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鹤子听到神像背后传来古怪的笑声,猛的从地上那站起来。
“谁,谁在那?”
夏末把外袍一脱,披着头发出来,鹤子吓了一跳,叫喊着跑了出去。
“慧子课长,惠子课长,有鬼啊!”
“怎么了?”
“有鬼!惠子课长,这里真的有鬼,我看到了!是真的,咱们赶紧回去告诉将军从长计议吧!”
山本惠满脸不解地看着惊魂未定的鹤子,此时她心里也有些犯怵,她强装镇定说道,“鹤子,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白衣披着头发的鬼就在庙里边,我们赶紧走吧,这里真是晦气。”鹤子吓坏了。
“不会吧,我印象里你可不是什么胆小的人?”山本惠子走到门口,却发现里边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原本是不怕的,可刚刚……”
“我看鹤子处长一定是公务繁忙,眼花了吧?”
夏末早就趁机从后门跑了出去,跑到一棵大树下,紧贴在那棵古木参天的大树后,树皮的粗糙感透过衣物传来,让她略感安心。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目光如炬,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只见鹤子与山本惠子正站在破败的庙门口,两人似乎正低声交谈,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拉长,显得格外诡异。
夏末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冲破胸膛。
她紧握着手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冰冷的枪身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或许吧……”鹤子喃喃道。
山本惠子看着鹤子精神状态不太好,又想着她说的这里的传闻,她半信半疑,不敢轻举妄动。
她拿出火柴点燃,照在地上,蹲了下来检查着地上的脚印。
她比量了自己脚的尺寸,这很明显都不是她俩的脚印,而是别人的。
“这是女人的脚印,但不是你我的。”山本惠子淡淡的说,火柴的光很快就熄灭了。
“怎么会有其他女人的脚印?”鹤子立马反应过来,“难道有人装神弄鬼?”
“我怀疑这附近有共党,我们二人来次准备不充分,万一他们有埋伏,咱们难逃一死。今晚先到此为止,先回去吧。”
山本惠子将腰间的手枪拿到手里,准备和鹤子原路返回。
夏末紧贴着大树,牙齿因寒冷和紧张而不自觉地打颤,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的一片枯叶。
还有五十步,那便是电台的藏匿点,一个关乎组织安危的秘密所在。
此刻,她站在约莫四十五步开外,借着夜色的掩护,目光穿过斑驳的树影,紧紧盯着即将转身离去的鹤子与惠子。
她们的每一步都踏在夏末紧绷的神经上,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夏末心中划出一道道焦虑的痕迹。
夜风拂过,带动枯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与夏末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