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薛,薛五哥你怎么在这?”程拾娘惊讶地问。
“我,我来感谢你!”薛五哥醉醺醺地说,说完他又仰头喝了一口酒,扭头跌跌撞撞地走了。
“你,你没事儿吧……”程拾娘喊了一声。
薛五哥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程拾娘开门,门口歪脖子树上挂着两只野兔。
程拾娘走过去,四处看看,没人。
她把野兔拎回家了。
薛五哥也是个可怜的人呀!
孙发财被林真砍了这事,村里人都知道,昨天她家摆酒席,闲婆子们在背后议论纷纷。
以前林真把脸皮看的极其重要,这次她为了儿子什么也不在乎了,勇敢地把孙秀儿娶回了家。
可她对自己太苛刻了。
薛五哥不管是山匪还是猎户,对林真的感情是真切的。
昨天,林真穿了一身新衣服,秀气的鹅蛋脸上喜气洋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她才三十多岁,哎!
程拾娘在墙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薛五哥。
程拾娘叹口气,随即又笑了,人家林真还有薛五哥在背后默默地关照着。
自己呢,屁也没有,只能靠自己。
算了,咱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我是坚强的男子汉。
程拾娘举着野兔回了家。
秀莲和大头兄弟虽然对来历不明的野兔很好奇,但基本能接受。
“娘,是不是给爹立碑之后,他感激咱们?”四头啃着野头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问。
“不可能,为何这么多年没有显灵过,难道不给他立碑,咱们就不是他儿子了?”
三头永远忘不了,那年冬天,他又冷又饿,差点冻死在野地里,他哭喊着叫爹来救他,等来的是一阵野狼的吼叫声。
他吓破了胆,仅凭着仅存的意识跑回了家,是外婆给他送来了米汤。
“不管是谁送来的,反正这兔肉挺香……”二头吃的满嘴流油。
有野兔就吃呗,想那么多干啥。
他从来不想自己的爹,一点用都没有。
大头敲敲桌子终结了话题:“你们是嫌弃兔肉不香吗……”
众人都不说话了,埋头干肉。
程拾娘坐在院子里啃着兔肉,一言不发,她还在琢磨进山种药材的事。
她去找了程里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纪春花大步走到程拾娘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惊声说:“也没发烧呀,怎么说胡话呢?”
“山是不能进的,里面野兽多,别说种草药了,就是进去溜达一圈可能命就没了,拾娘,你以前进山那是你运气好,哪能每次都运气那么好呢。”
程里正苦口婆心地劝道。
纪春花拍了拍程拾娘的脑袋问:“你现在的日子过的这么好,为啥要去冒险呢?”
“叔,是不是进山也要经过县衙的允许,还要征税?”程拾娘问。
“我听说过,有人去山里开田种地,种药材,以前是不收税的,这几年开始收了,听说北边打仗,朝廷亏空严重,才开始收的,天狼山从来没人进去过,不存在征税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