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要气死了,她是他们的二婶呀,怎么能这么对她,真是没大没小了。
这几个婆子是村东头的,平时没事就喜欢传闲话。
邹氏眼睛骨碌一转。
二头马上就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他这样无理,谁会愿意嫁给他呢。
邹氏哭丧着脸对几个婆子说:“婶子呀,你看这二头说话太难听了,家里的苞米地等着收呢,我让他们去搭把手,他竟然出言不逊,懒得要死,谁家姑娘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二头:“二婶,我能不能娶上女人,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操心了。”
一个婆子笑着说:“二头呀,你二婶不会做媒,等着奶给你说个好女人,里里外外一把手。”
另一个婆子惊诧地问;“二头,你家不就两亩薄田,种了药材吗?”
二头笑嘻嘻地看着二婶说:“对呀,我家没种苞米,我去掰什么苞米,奶奶家的苞米又不给我们吃,奶,你说我应该去吗?”
婆子厉声说道:“不该去,还是收草药要紧,快给奶验货称了,奶还要去采草药呢。”
另一个婆子看邹氏没走冷眼瞪着她说:“以前每年都是大头兄弟帮着去收苞米,你们给过人家一口吃的吗?”
邹氏:……
她被几个婆子说的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跑了。
她气的七窍生烟,到了地里添油加醋地了一遍。”
李老太把手里的镐子一扔说:“小瘪犊子,真不来呀?”
“娘,要不你去叫他们吧!”邹氏转转眼珠说。
“我去,什么事都让我去,要你干什么,我累了,去地头歇会儿,你去把二川叫来干活。”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
“娘,二川还要看书!”邹氏说道,她还要当秀才夫人。
“二川看书,你就干,不干别吃饭。”
老太太凶狠地说。
邹氏:……我怎么这么倒霉。
程拾娘和小六四头在药材地里。
果不其然,种的两亩地长得不好。
小六说:“姑,要想种药材,还是要去山里,土地肥沃,长的极好,我师父家的药田都在山里。”
胡家的药田离这里很远,她不能跑到县城北面的山里去。
她抬起头,看向苍茫的天狼山。
“六,姑要去天狼山里种药材怎样?”程拾娘问。
四头抢着说:“不行,娘,那里面太危险了,不能去,程强的腿你忘了吗,险些丢了命。”
小六说:“四头,你别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山种田的,县衙管得紧,要有县衙老爷的文书,才能去山里种药田,每年还要给官老爷交赋税呢。”
程拾娘:啊,古代的荒山也不是想开就能开的吗?
小六说,最初几年是可以的,听说北方干旱,南方涝灾,国库亏空,就强行征税。
程拾娘想起来,她听说今年的秋收的赋税比去年多了。
以前粮食收成不好,县衙都是降低赋税的,今年不降反而上升了。
百姓们怨声载道,但也没办法。
程拾娘没有特别在意,是她觉得国家征税她也没办法,一个小屁民没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