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游牧基因刻在了骨子里。
房车缓缓驶出苏苏曼。
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荒原一望无际。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远处的山丘像是被随意涂抹的几笔，模糊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叶犁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窗外，嘟囔了一句，“这地方真是太荒了……国土面积大也没用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他算是明白。
为什么古代帝王总想着一统中原了。
苏韵坐在副驾驶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但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地方吗？没人打扰，想干嘛干嘛。”
叶犁耸了耸肩，没接话。
目光落在车内的监控屏上。
屏幕上，萌牙正抱着磨牙棒啃得津津有味，雪玉则悠闲地舔着爪子，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而阿狸背对着摄像头。
手里捏着一支蜡笔，不知在画些什么，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摆，显得格外专注。
“阿狸最近有些奇怪，”苏韵看了眼屏幕，语气十分平静，“我总感觉它要开口说话了一样。”
说完，她扭头看向叶犁。
“这事你怎么看？”
“如果它真的开口说话了，韵姐你……”
“我肯定要被它气死。”
苏韵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但眼神却温柔得很，“但我都把它当女儿养，叶犁你也是吧？”
“当然。”叶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阿狸依旧背对着他们，蜡笔在纸上划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是在画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小心露出的纸上可以看出。
它又加了个前凸后翘的火柴人，是苏韵……
“唉，为什么她那么大呢？”
阿狸看了看自己的肚皮，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的荒原上。
一片浓雾悄无声息地席卷而来，像一张巨大的灰色幕布，瞬间将天地吞噬。
“雾霾？”苏韵放下茶杯，眉头微微皱起。
叶犁眯起眼睛，盯着前方。
浓雾来得太快，几乎眨眼间就将房车包围。
能见度骤降到不足五米，窗外的景色完全消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完全看不见路。”
苏韵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管他呢，反正房车有自动驾驶。”
房车缓缓减速，车灯在浓雾中投射出两道光束，像是两只无力的眼睛，试图穿透这片混沌。
苏韵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咖啡杯。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浓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但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车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叶犁靠在座椅上，手指依旧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但节奏明显比刚才快了一些。
突然，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车顶传来。
二楼的雪玉立刻低吼起来。
叶犁的手指猛地停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就在这时，一只漆黑的渡鸦从浓雾中冲出，重重地撞在了车玻璃上。
“砰——”
渡鸦的身体在玻璃上弹了一下，随即滑落下去，消失在浓雾中。
玻璃上留下了一小片暗红色的血迹。
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