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心一软，就承诺道：“你的双语功课如果遇到不懂的问题只管问我，我课余时间就回复你。”
乖小孩立刻发过来好几张撒娇卖萌的图片。
“姐姐真好，姐姐最疼我了！姐姐对我最好了！”
“姐姐蹭蹭，姐姐贴贴，姐姐亲亲！姐姐，我很乖！”
见到霍奕琛的时候，乔惜因为乖小孩柔软下来的心瞬间恢复了冷硬。
她选了个距离对方最远的位置坐下，无视桌案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珍馐佳肴，冷冷地道：“我过来签字离婚。”
尽管霍奕琛摆了一桌“散伙饭”，但她没有胃口吃，也没时间吃。
她只想速战速决。
霍奕琛觑了她一眼，打开香槟酒，斟了两杯。
助理小丁端了一杯香槟，放到乔惜的面前。
乔惜只觉得讽刺——他这是庆贺终于爬出婚姻这座坟墓了？
“我听说你去医院探视奶奶了。”霍奕琛先开口，冷漠的语气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
乔惜看都不看酒杯，也不接他的话茬，只冷睨着他重复道：“离婚协议书呢？我现在签字。”
霍奕琛棱角分明的俊脸冷了下去，抿了抿薄唇。
乔惜微抬起下巴，再开口时语气带了几分挑衅：“你该不会改变主意，不想离了吧！”
“乔惜，适可而止！”霍奕琛警告。
乔惜挑眉，有些诧异：“你真的反悔了？那小宇的生日礼物岂非是泡汤了，他会很难过的。”
霍奕琛突地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嘲讽讥诮还是不屑轻蔑。
他身体微微后仰，慵懒地倚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轻叩桌案。“抱歉，那晚的话刺激到你的自尊心了。”
乔惜：“……”
霍奕琛扳回一局，乘胜追击：“你知道家里的人为何都不喜欢你吗？乔惜，你一直像个刺猬，让人亲近不起来。”
乔惜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面色有些苍白。
十五岁的她就失去了所有亲人，被霍家收养。
她敏感又自卑，只要对方表现出对她的丁点疏冷和排斥，她就会主动保持距离，生怕自己讨人嫌。
以前霍家只有两个人对她好，就是霍老太太和霍奕琛。
后来霍奕琛变成了怨偶，奶奶倒下了，霍家就再也没人喜欢她。包括她的亲生儿子在内都厌恶她，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将她扫地出门。
乔惜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涩，她蜷起手指竭力抑制难过的情绪。
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霍奕琛适可而止，重新举起面前的香槟酒，道：“好久没跟你单独一起吃饭了，先喝一杯再谈别的。”
他浅呷了一口酒，性感的喉结滚动，优雅矜贵的气质镌刻在骨子里。
乔惜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令她深度迷恋的男人，心里竟然再也掀不起波澜。
也许爱得太过炽烈，就像燃烧彻底的烟火，绚烂之后只剩死寂的灰烬，再也无法复燃。
霍奕琛见她始终冷得如同一尊冰雕般，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再次警告：“乔惜，适可而止吧。”
许久，乔惜开口了。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很忙，没空陪着霍大少在这里喝酒聊天。我希望我们之间尽快做个了断，也不耽误你跟苏然的好事，对不？”
“砰！”霍奕琛将酒杯重重撂到了桌子上，脸色黑沉，语气冰冷：“这么着急？找到下家了！”
乔惜被他气笑了。“贼喊捉贼是吧？你别欺人太甚。”
她都同意离婚了，他还不肯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