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耀祖也有点急了，说“你这个当姐夫的，怎么就这么急着把小姨子嫁出去！还没忘了小安的酒是什么味呢吧。”
“小安那儿算是拉倒了。我小姨子说了，别说七八年，就算现在出来了，也不可能啦！”
“那这脸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办事就喜欢嘎嘣脆，拖泥带水的我受不了。”
“再说我也不合适呀！”
“你单身，她未婚，多合适呀！谁能挑出理来！正月十五排练那会儿，我看你俩挺合的来的。你这离了一回婚了，还没总结出点经验来。远的不如近的，生的不如熟的！”
原耀祖有一种被绑架了的感觉，好像今天这个事，他要是不答应，这个车他还下不去了。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说，“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没时间了！现在赶紧想吧！”
“你要是现在非要个结果的话，我只能说，”原耀祖一边说一边开车门，“不可能！”他甩下三个字下车走了。
原耀祖盘算着，他必须去和杜桂芬当面说清楚，他是不可能娶她的。
原耀祖收拾了饭盒给杜桂芬送过去。
他走到宿舍门前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有人呜呜的哭。他顿住了。
刘梅香说：“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了。你姐夫也去说了，人家老原死活不愿意。让你考虑考虑别人，你又不愿意！那你说咋办！”
“已经错看了一回了，再找别人，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人家现在都不愿意，要让人家知道还有个小的，那更不用想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原来我也是想，趁它还小，生米煮成熟饭，谁也说不清了。我也是急昏了头了，出这种馊主意！想想，也对不住人家老原。”
刘梅香顿了顿，“看来，就剩一条路了。明天，我就让你姐夫去找找他医院上班的同学，把孩子拿掉吧。”
“我舍不得！”杜桂芬啜泣着说。
“你都说和小安不可能啦，还留着他的孩子作什么？”
“好歹是条命！”
“你一个大姑娘家，没结婚生孩子，不得被人说闲话！”
“让他们说去！”
“没听说过唾沫星子淹死人吗！让你爹知道了不得打死你！”
原耀祖怔住了，悄悄转身离开。
几天后，杜桂芬失神地坐在宿舍等刘梅香来，说好了今天去医院。
房门一响，杜桂芬抬头看，进来的却是原耀祖。杜桂芬面容憔悴，神情凝滞。她木然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怎么来啦！”
原耀祖慢慢走到她面前说，声音有些“跟我搭伙过日子，行不？”
杜桂芬抬眼直愣愣地看着他，眼泪汪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要是愿意，我们以后一起过！”
“我愿意！”杜桂芬依偎在原耀祖怀里，泣不成声。
“不过我有个条件，原野永远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你必须接受。”
原耀祖回到家时，秦伊凡正在收拾东西。
原耀祖站在门口看着她说：“这就走了吗？”
“嗯！”
“还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说吧！”秦伊凡头也没抬，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杜桂芬怀孕了，我得娶她！”
秦伊凡的手顿住了，她转回身坐在床沿边。顿了一会儿她说：“好事！桂芬是个好姑娘，祝你们幸福！”她低头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皮箱里。“那～原野，还是我带走吧！”
“不行！原野姓原，他是我的孩子！”
秦伊凡抬头看着原耀祖，“可是，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想过了！我整整想了三天三夜。不管有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认了！都是我的孩子！”
“她能接受吗？”
“她必须接受！这一点你放心！”
那天中午，他们三个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中间摆了一饭盒饺子，原耀祖说：“饺子是杜桂芬送过来的，她不好意思见你，放下就走了。她说，送行饺子，接风面。祝你一路顺风！”
秦伊凡没有告诉原野事情的真相，只说她要出趟差，时间可能会久一些。原野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问。秦伊凡真怕原野问个不停，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