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群起而攻之都不为过,沈砚辞袖中紧攥,神情不变,暗中咬住下唇。
“既然如此,那邓大人便让砚辞查了便是 ,也好还各位一个清白”叶祈安轻轻抬眸,眼底针芒浮现,声音冰冷,“难道手…是邓大人心里有鬼,不能让人查?”
“这…”
叶祈安的这句反问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皇上这…怕是有些不妥吧…”邓吝谄笑着,想要拒绝。
“怎么,是哪里不妥呢?”叶祈安视线直直的扫过邓吝,一时之间,将他震的说不出话。
他们左看右看,最后是刘尚书端着手中象牙笏板站出来:“既然皇上如此信任沈度支郎而质疑于盐税一事,那不如就让沈砚辞查便是。”
“不可…”
“刘尚书…”
“这…”
邓吝一愣,但在接受到刘尚书那安抚的眼神,眼珠子轱辘一转,便跟着应和了下来。
毕竟堵不如疏,纵使那沈砚辞真的来查,到了他们的地盘上,那毛头小子能从他们手上讨到什么好处?
而他身后的众臣见他如此态度,便也跟着应承下来。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吧,沈爱卿可还有异议?”
沈砚辞抬眸,撩起下摆跪下,目光坚定:“谢陛下恩准——臣定不负众望。”
却不料叶祈安摆了摆手:“沈爱卿不必太过有压力,朕给你派几个禁军里的好手供你差遣,毕竟干实事,得有趁手的人才行。”
前朝的这场戏闹了到正午才散场,但后宫的戏却是正演到高潮。
古丽今天一早就被高太后‘请’来了这万寿宫请安。
她身为和亲的公主,达成协议后,叶祈安没有给他们落了面子,一出手就是一个贵妃的位置。
且在这之前他又多次回绝了让高太后母家的女儿入宫,加上叶祈安生病用的借口都是宿在了古丽这。
导致了她自从入宫后便从未给太后请过安。
“贵妃近来身体可还习惯?听说皇帝日日夜宿在你这,也是…年轻气盛的,可别折煞到你…”高太后品了品手中茶,放到一旁的茶托上,端出副慈祥的样子。
但底下的古丽听的却是满肚子吐槽,她这两天连叶祈安的面都没见到,本来被关在这一方小天地就烦,还被迫一大早起来听这老妖婆挑这挑那的。
说是要教导她“规矩”。
这么个半天,让她又练站姿,又顶着个瓷器练身形的,连口水都没喝上。
偏偏她与叶祈安有过约定,无论是什么,她这边都照单全收,至少这表面功夫得做足了。
虽然她自小在原野上长大,这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眼前的这位太后,多少有些不正常。
“静太妃到——”
门口传来太监那尖细的报名声。
古丽一愣,回忆起从宫女那打探来的信息,这位静太妃似乎是…抚养叶祈安长大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