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陛下,&34;江载舟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34;方才宴会上饮了不少酒,让人备些解酒的温补汤来可好?&34;
叶祈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34;还是江爱卿细心。&34;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34;朕确实有些头疼。&34;
江载舟转身走向殿门,吩咐候在外面的宫女:&34;去御膳房,让他们煮一碗葛花解酒汤,再加些枸杞和红枣。&34;他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34;要温的,不要太烫。&34;
宫女领命而去。江载舟回到殿内,见叶祈安已经坐在了软榻上,单手支额,眉头微蹙。他轻步上前,取过一旁的薄毯轻轻搭在皇帝膝上。
&34;陛下若是乏了,不如先小憩片刻。&34;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34;汤来了臣再叫您。&34;
叶祈安闭着眼,唇角却微微扬起:&34;有江爱卿在,朕倒是可以偷个懒了。”
烛火摇曳,在殿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祈安倚在软榻上,手中捧着那碗温热的解酒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他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江载舟,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34;夜已深了&34;
江载舟正在整理案头的奏折,闻言动作一顿。他转过身,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他清俊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
“载舟是想留在宫里还是回府?”
&34;陛下,&34;他微微躬身,&34;臣还是回府。&34;
“那吾让人备车送你回去。”
江载舟笑了:“谢陛下。”
江载舟行礼告退,走到殿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叶祈安已经重新拿起朱笔,烛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江载舟刚离开没多久,案头堆积的奏折还未批阅完,门外就传来了内侍小心翼翼的通报声:&34;陛下,慈宁宫的嬷嬷来了&34;
他放下朱笔,微微挑眉。
高太后的消息倒是灵通,这宴会才散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派人来请了。
&34;知道了。&34;他站起身,任由宫女为他披上玄色貂裘。
穿过长长的宫道,寒风刺骨。慈宁宫的灯火通明,远远就能看见。守在宫门外的嬷嬷见了他,连忙行礼:&34;陛下,太后等您多时了。&34;
叶祈安整了整衣冠,迈步而入。殿内檀香缭绕,高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脸色阴沉。
&34;儿臣给母后请安。&34;他躬身行礼。
高太后冷哼了一声:“皇帝如今翅膀硬了,越发的不把哀家的话放在心上了。”
叶祈安一顿:“臣怎敢有丝毫怠慢,一闻母后凤体违和,便即刻赶来问安。”
高太后第一次正眼打量着这位在深宫里从未引起她注意的叶祈安。
从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软柿子如静妃膝下还藏着这么个狼崽子,可惜了…不跟自己一条心。
还想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回想起叶祈安登基前的那些言辞,如今看来不过是虚情假意的空谈。叶祈安明里暗里都在不遗余力地削弱她的势力。
待到她恍然醒悟之时,局势已悄然倾斜,卫家那支不可小觑的军队,是他最大的依仗。
不过…
高太后心中算计已然盘算好,缓缓开口道:“皇帝,你上登基后,这后宫冷清的很,是时候该添些新人,看着就景气些,况且,留下血脉正统,也好安定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