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竹抓住机会,进到屋里,她躲开地上的尸体,掀开床幔。
床上空无一人。
“在找我吗?”
古雅竹大惊转身。
完槿生坐在素舆内,出现在门口,一双大手推着车子,手的主人是穿着杨擎戎衣服的易和。
“你…”古雅竹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掉落,她脱力地倒在地上,漂亮的脸蛋上已经布满泪痕,“你早就知道了。”
“为了不值得的人,你要搭上自己的前程吗?”
“不值得的人?那是我阿娘和阿兄!”古雅竹嘶喊出声,“就算他们再不好,也是我的家人!他们罪不至此,我也做不到像你那样狠心!”
完槿生反问:“你阿娘要害我性命,你阿兄醉酒,失手打伤了庆国公府二房大姑娘,你说他们罪不至此?”
“庆国公府…”古雅竹瞪大眼睛,肩膀颤抖,“赵歆姝…怎么会是赵歆姝?”
完槿生解释道:“潘家和褚家都不肯再管姨妈的事,他便借酒消愁,酒虫上头,撞到了人却还要怪人家,二话不说便动手。我让祖母去向庆国公求情,此事才被压下来,不然古家都得没命。”
古雅竹只听说阿兄醉酒打了人,她以为只是因为喝酒起了冲突,却没想到对方的身份竟大有来头。
她双手握拳,抱着自己的头开始懊悔地敲打:“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他们吵架…”
“今天的事,跟你无关。”
古雅竹闻言,愣住。
完槿生笼在朦胧的月光下,墙上的影子微晃,她开口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古雅竹再次心惊胆战起来。
“科考最后一日,会有一个左脸有两条伤疤的宫女与你交接,你只需要把她给你的卷子藏好交给太后。”
古雅竹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莫非是想要换卷吗?这是杀头的大罪!”
“你和潘芰荷谋划的事也是杀头的罪过。”
古雅竹望着她迷糊的眉眼:“我阿娘阿兄你都不放过,为何偏偏给我机会?”
完槿生想到前世所闻,她被家中安排嫁到海州的日子,开口道:“你讨厌我我能理解,但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阿娘阿兄是如何待你的,又是为了利益如何害人的,”
话音刚落,窦武便带人冲了进来,他此次听说是光佛寺遇险,便亲自前来确认完槿生和古雅竹的安危。
宫里知道了光佛寺进刺客的消息,太后派旬嬷嬷跟着窦武便一同前来。
先前被吓得四处逃窜的人又跟着回来清点自己的财物,毕竟,窦武带人封锁了整个光佛寺,他们哪也去不了。
潘芰荷也跟着凑过来,一脸担忧:“我看是从你房里出来的,云妹妹没伤着吧。”
完槿生淡笑:“托姐姐的福,没伤着。”
潘芰荷故作疑惑:“怎么白日里有端和长公主找上门来,晚上又有刺客行凶,云妹妹怕是得罪了不少人,姐姐给你个建议,平日里还是多收敛些地好。”
“这句话也送给荷阿姊。”她又看了一眼身后被这事吓得依旧心惊胆战,拉着潘家婆子顺气的潘二夫人,她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潘二夫人对阿姊视如己出,阿姊应该不希望二夫人出事,所以快去照顾着吧,其他的阿姊就莫要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