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勒宓撒开她的手,立时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完槿生补充:“娘娘得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如何帮你,若是娘娘信不过我,也可以找其他人解决,毕竟娘娘身边也不缺我一个。”
弗勒宓自然是不缺她一个的,但没一个是她完全信得过的啊,可完槿生不一样,她效忠的是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她索性便也说出了真相:“是,我让阿兄给我送了钱来,我便托张硕科买了一大包北燎辛药。”
“那药可有剩余?若有,娘娘藏在何处?”
“藏在淑妃一个宫女的被子里,那宫女如今已经被打死,那药也被销毁了。
所有经手这药的人也都被我按照不敬的罪名打死了,可潘是意好像是查到了什么,昨日跑到我宫里来说什么那药的来处是谁卖的卖给何人的她都打听清楚了,故意来威胁我,说我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便将潘家的账册还给她。
她简直是放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的地盘撒野,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哪里有贵妃的气度,分明还是寒门出身的小家子味,如今是锦衣玉食养着又如何,骨子里的穷酸气是什么名贵香料都遮盖不住的!也不知道周崇那个狗东西看上她哪一点了,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送。”
碧玺在一旁劝:“娘娘,还是少说两句吧。”
“他做得不对还不让人说了,我这殿内缺衣少样的他装瞎子!等老娘儿子登基,看有你们狗男女好受的!”
等着弗勒宓这一番苦水倒尽,完槿生才开口:“贵妃最常去的地方?”
“福清殿,要不就去城东的集正宫。”说到这,她翻了个白眼,“三天两头去祈福,不过自上个月中起到现在半个月时间都没去了,说身子抱恙,想静养。”说到这,她自己就顿住了,“你说她该不会是又有了吧?”
毕竟,周崇也才四十八,也不是不可能。
她想到这,心里更焦躁。
“我记得杜太医是负责贵妃娘娘日常看诊的太医。”
潘是意在生下周正榆后就喂了周崇药,这是她在杀死周崇之前亲口说的。
孟倾余的孩子不是周崇的。潘是意的更不会是。
弗勒宓的话倒是让完槿生记起除夕那夜在福清殿门内看到的那抹珠光。
“她最近倒是时常叫杜太医去问诊。”弗勒宓一顿,又细细将她的话思量一番,“你是说她真的有了?”
完槿生不答反问:“娘娘可还记得,除夕那夜,贵妃去了哪里?”
弗勒宓思量一番:“她那几日总是头疼,陛下觉得她操持宫宴受了累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为了宫宴我也操了不少心呢,可到头来都是她潘是意一个人的功劳。”
完槿生猜测,这孩子大概是在除夕左右有的,又想到当晚缺席的余斯明和冷脸的余斯夫人宋巾眉,于是顺着她的意思说:“娘娘,临禧有个大胆的猜测,若是贵妃娘娘真的怀孕了,可能是余斯尚书的。”
“你说什么?”弗勒宓先是一惊,“此话当真?”
完槿生道:“真不真的,等到她再来威胁您时,你试她一试便知,就问她,除夕夜在光佛寺做了什么?”
弗勒宓一喜,又问:“欸,张硕科那东西也是个又蠢又怂的人,我怕…”
说到这,她宓住了声。
“放心交给我。”完槿生又是让人安心的一笑,想起当年淑妃被处死时的事,“您不用担心,淑妃那孩子也不是皇上了,是东城巡逻侍卫序罗,那侍卫房里床下还藏着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和淑妃叫他烧毁他却私藏起来的书信。”
此话一说,弗勒宓断然没了方才的慌张。
话完正事,完槿生便不打算再多留。
弗勒宓依她的意思,便叫德全送了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