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她还在跟着完槿生在厨房包汤圆。
门房来报:“二位姑娘,易和质子和杨小郎君拜访,说邀您和古姑娘去逛灯会,正在外厅由大爷和夫人陪着,大爷夫人吩咐小的来叫您过去。”
闻言,古雅竹脸上先是一羞,手上擀皮的动作顿住。
而完槿生正试着馅料的味道,头也不抬:“不去。”
门房面露难色:“可,两位郎君说,二位姑娘若是不去,他们便要在门外等一晚。”
完槿生尝了尝味道,点点头放下筷子,才发觉一旁不太对劲的古雅竹:“你想什么呢?”
古雅竹道:“没什么。”
门房有些尴尬:“姑娘,那小的该回什么?”
“就说我忙着呢,没时间陪他。”
门房点头,作揖正要离去。
古雅竹却叫住他:“诶,等等。”
完槿生不解地看向她。
她走到完槿生身边,小声道:“阿姊,要不我们去吧。”
完槿生看着她的模样,愣了两秒,随后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双手一拍,摘下围裙:“那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
古雅竹笑得含羞带怯:“谢谢阿姊。”
完槿生又对门房道:“让他们先等会,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门房高兴离去:“是。”
门房走后,完槿生叫了厨子来继续做她们剩下的活,她与古雅竹一同出了厨房。
完槿生好奇问道:“最近,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古雅竹摇摇头,没再说话。
……
易和和杨擎戎等在外厅,正与窦武和童氏扯着家常。
窦武和童氏自上次古姨妈那事起,便看出易和与完槿生闹了矛盾。
童氏如今是心绪压抑,不愿再多管闲事,打算春日到了,回趟童家。
窦武则在一旁热心地为易和出主意:“这女人嘛,都喜欢甜言蜜语,要不就是什么金玉明珠一类的物件,这两样齐了,没有哄不好的。”
易和为了顾全窦武的颜面,只笑着点头:“是,晚辈受教了。”
他们还不熟,说甜言蜜语,未免有失分寸,反倒显得自己轻浮。
至于什么首饰之类的东西,他可是一上来就送了一颗武南珠啊,哪知她自己连戴都没戴一下,转手就送给了窦婉如。
可见,都并非她想要的。
但她反倒是对自己了如指掌,他从没说过他喜饮酒,她便知道他的酒量和他爱喝的酒,也知道他常去不倒酒楼,甚至还为自己拿回了玉璧。
他看了一眼自己腰间挂着的那块玉,捏着杯壁的长指不由收紧。
一个多月以来,她与自己见面不是针锋相对,便是沉默寡言,除夕那一日在御林岭,是她第一次主动,可最后他却闹得两人不欢而散。
她是不善与他交流,但她的行动却一直都存在。
而他呢,他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不想说,他就不该逼她,她需要尊重,等到她愿意说了他再认真听她说。
正想着,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就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