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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基本达成一致。
坐在案前的曌姬点头道:
“那便如诸位臣工所言,就那么办吧。”
“至于新的工部侍郎人选待今岁京察结束再议。”
说罢,便就摆了摆手,欲让众大臣退下。
这时,魏基忽而开口道:“娘娘,陛下呢?”
话音刚落,范知行便微微皱起眉头。
曌姬亦有些不满,淡淡回应道:
“官家身子偶感不适,正在寿皇殿内休养。”
魏基上前一步,“工部侍郎王冶,正三品大吏,对他的议罪,陛下不亲自敲板,却让娘娘来定夺?”
此话一出。
不止范知行,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自新帝登基以来,大周开二圣临朝之先河,已不是秘密。
平日里,朝中诸多事,都是由皇后来定夺啊。
当初百官叩门,尚不能扭转此局面。
如今,魏御史又要拿来说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魏基继续开口,
“陛下登基至今已有三年,前两年,皆沿用先帝年号。”
“那时我大周君位更迭,朝野震荡,陛下是迫于无奈,才让娘娘辅政。”
“可如今,已是承平元年了。”
“既是元年,就该有个新气象。”
曌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魏卿,你既有话,不妨直说。”
魏基面无惧色,坦然拱手道:
“臣,魏基,请娘娘坐镇西六宫。”
“前殿之事,理应由陛下来做主。”
话音刚落。
范知行摇头轻叹。
曌姬忽的冷笑一声,
“本宫辅政,也是陛下的意思。”
“怎么,由本宫辅政的主,你要替陛下做了不成?”
这时,魏基深呼吸一口气,自袖中拿出一张奏折,朗声道:
“臣左都御史魏基,稽首顿首,为陈国家大体,直抒肺腑,上呈天听。”
“今二圣临朝之议甚嚣,皇后预机务,臣以为大谬。”
“乾坤既定,阴阳有分,国政自有常轨。”
“皇后母仪天下,主内闱、育德化民可也,岂当干外朝政柄?”
“古之吕后、武曌,以妇人越俎,吕后专政致汉室几危,武曌称帝使朝堂大乱。”
“此皆前车之鉴,岂容再蹈?若许皇后辅政,权柄易落,奸佞窥伺,政令纷出,国将不国。”
“臣恳请陛下,速止二圣临朝,命皇后还居内宫,使政令归一。”
“臣忧国心切,冒昧直陈,伏望陛下明察纳谏。”
“臣魏基,谨奏。”
很显然,这番话,魏基并不是对曌姬开口。
而是对曌姬身后之人所言。
魏基清楚,皇帝,就在此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