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对魏基很忌惮。
对方一句‘言重了’,让他们感到细思极恐。
思虑之下,曹崔氏也只得暂且应下张道之的意思,打算来日秋后算账,
“今日之事,我曹家记下了!”
闻言,张道之那似可杀人的眼神,才缓和下来,笑了笑,道:
“稍后,贫道会差人将你曹家所送聘礼,分文不少的,送还给你们。”
曹崔氏不再言语,遂离开此地。
随后。
张道之向魏基拱手道:“魏御史,此间之事有劳了。”
“接下来与秦家之事,就交由贫道解决即可。”
魏基稍作思虑,缓缓道:
“小友不露真人本相,朝中世故往来繁杂,能应付得了?”
此话一出,张道之竟是心生几分不妙。
怎么听他所言,倒像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给猜测到了?
当下,他与秦家还要生事,便不做过多思索,应声道:
“魏御史放心。”
魏基点头道:“既如此,老夫还有些要事,今日事毕,若小友无事,可来老夫府上坐坐。”
张道之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顿时心中一紧,皮笑肉不笑道:
“改日,一定。”
就此,魏基便不在秦家逗留。
在其走后。
张道之看向秦家众人,正色道:
“贫道虽说初来京城,但这些年,对我妹妹在秦家的情况,却是有所了解。”
“贫道很感激你们秦家将蓁儿抚养成材,但这些年来,你们也没少让她受了委屈。”
“平日里,连府上一等丫鬟都可享受的冬日屋炭,我妹妹却没有,即使有,给的也是木炭。”
“前些年,我这妹子每到换季之时,便会偶感风寒,严重到数日卧榻不起,而你们秦家,从未想过要请医师来看,若非因此,前些日子,我妹妹,怎能到了积病无医的程度?”
“这一次,若不是你秦瞻担心与曹家的联姻会受到影响,只怕也不会动用曹家的关系,请来宫中御医吧?”
“你们口口声声说,将我妹子当做家中千金大小姐来看待,吃穿用度,一样不少。”
“可是,昨日我来时,有婢子外出为我去买吃食,期间,我曾查看我妹子的衣物,竟有不少衣裳,都有补丁。”
“甚至穿的连个丫鬟都不如还有我妹子平时翻阅查看的书籍都已发黄,若是不小心用力翻页,只怕都要撕扯下来。”
“还有文房四宝,一张纸,正反来用,使用的笔杆,也是锈迹斑斑,已然不能用了。”
“我还听那婢子说,你们秦家有三位一等丫鬟,每月月例都在一两。”
“而我妹子的月例,却只有几百文平日外出参加个诗会,都要受人耻笑,若非这些年来拼了命夺得一个才名,只怕活得连你们府上一个丫鬟都不如。”
“提起丫鬟秦瞻,秦老爷子,你知道你府上的丫鬟、下人,给我妹子取了个怎样的别致外号吗?”
“他们,称我妹妹为大木头,说我妹妹只知死读书,为人处世极为木讷,可以任人欺辱,活脱脱像个傻子。”
“秦老爷子,您说,我妹妹是傻子吗?”
“您是将我妹妹当丫鬟养,还是当女儿养?”
张道之自下山以来,处处表现得,都极为看重钱财。
甚至拿了白浅的首饰,第一时间,也是想着当了去换钱。
一个修行人,如此看重钱财作甚?
那是因为,张道之要为蓁儿的将来做打算。
世俗中人,钱财可以壮胆。
还有
他想了解蓁儿这些年究竟过得怎么样。
如果在秦家受尽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