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稍显震惊,“聂老弟,你何苦?”
聂景行拱手道:“王知府,您是宣文七年的进士,下官是宣文九年登科。”
“你我是同一位座师,又比我年长,我便冒昧唤您一声王兄。”
“王兄,有个道理,在下想说一说。”
“金山寺的方丈都可以是妖,长此以往,杭州,可还有宁日?”
宣文,乃是大周先皇在位时期的年号。
闻言,王知府不为所动。
见状,聂景行压低声音,再次开口,
“若真让那金山寺方丈在众目睽睽之下除妖”
“试问,来日之杭州,谁说了算?”
王知府眉头微皱。
聂景行趁热打铁,
“朝廷有体制,佛道中人,不得干预政事。”
“京城的镇妖司,不仅斩妖,更有监察百官之责。”
“王知府,即使为前程计,事已至此,也不可犹豫不决了。”
片刻后。
王知府唉声一叹,
“罢了。”
“近日本官身体不适,杭州诸多事务,就要有劳聂同知了。”
半日后。
金山寺。
“方丈,许申已被聂景行带走,不知去向”
“三日后除妖之事,该如何是好?”
“不然,弟子随意捉个小妖来”
有僧人询问。
愈加显得神圣不凡的法河摇头道:
“那条蛇不死,本座心头之患难消。”
僧人皱眉道:“可是”
法河冷哼道:“没什么可是,她必须死!”
“她以为,保全许申,本座就拿她毫无办法?”
没过一会儿。
法河前往锁妖塔内。
塔高六层,整体刻满经文。
他先是来到顶层。
这一层,没有妖。
只有一名老僧被布满阵纹的铁链锁着。
那老僧缓缓睁开双目,瞧了一眼法河,见他身上妖气似有若无,顿时皱了皱眉头,
“你已经入了魔。”
魔?
法河大笑道:“什么是佛?又什么是魔?凭什么是佛是魔,要由你们来定义?”
“我说我是佛,我,便是佛。”
老僧摇了摇头,继续闭上双目。
法河沉声道:“贫僧来此,只是要告诉你,这一役,是贫僧赢了。”
“后世,将会永远记住,金山寺,出了一位圣僧。”
老僧似呢喃道:“此案未消,这时定论,为时过早。”
法河猛地甩袖,
“贫僧不会杀你。”
“贫僧要让你亲眼目睹,金山寺,是如何壮大。”
“人可普度众生,贫僧亦可。”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