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街道上,极少见有行人。
即使偶尔见到一两人,也是步伐匆匆,不敢在路上有丝毫耽搁。
就连一些店铺,也是挂起‘罢市歇业’的招牌。
似乎处处都透着一种诡异。
原本,张道之的计划,是来到杭州以后,不做停留。
转水路北上前往京城。
只是如今金山寺的事情,让他感到几分好奇,想要暗中调查一番。
再则,他与金山寺已生承负,若是没了结果,只怕今后难以善了。
倘若这金山寺真的出问题,他便灵鸽传信,告知龙虎山。
由龙虎山通知朝廷‘僧录司’,让他们来出面治理金山寺。
张道之一向如此。
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么遇到事情,就会一股脑的钻进去,直到解决。
金山寺的和尚,为何身具妖气。
他们为何敢杀人。
这些事情,张道之不搞清楚,会睡不着觉。
根据幽篁所言,白浅经常与金山寺的方丈打交道。
或许,她知道一些事情。
幽篁已将白浅居住的地方告知张道之,他正前往那里。
与此同时。
杭州城内,十里街。
一家贩卖字画的店铺里。
一名儒雅书生,正站在案桌前写写画画。
有位妩媚动人的妇人,大肚隆起,正坐在他右侧,绣着一件小孩的衣裳。
过了会儿。
书生突然将手中的笔杆放下,垂头丧气道:
“前些日子,钱塘县的洪老爷,多好的人啊,平日里没少向乞丐施粥,帮着邻里修路搭桥。”
“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却被邪祟所害,包括洪老爷在内,十几名至亲,无一生还。”
“至今县衙那边还没给个说法娘子,你说,不会真有妖邪作祟吧?”
杭州城除了主要的几条街道之外,城内还有几座县,分别是钱塘、余杭、仁和、临安四县。
十里街是杭州城经济、娱乐中心,地理位置优越,不属于四县。
在这里租一个店铺,每月的租金,至少要四五十两银子。
那妇人听到‘妖邪’二字,明显神情一怔,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神色,莞尔笑道:
“即使真有妖邪作祟,不是还有官府管着呢?与咱们无关。”
书生叹道:“话是那么说不假,可这妖邪一事,毕竟弄得人心惶惶,咱们这铺子,是小本买卖,如今路上都不见人,再这样下去,只怕你我夫妇,连下个月的租金都交不起了。”
妇人安慰道:“官人勿忧,我不是还有一些首饰,待过几日拿去卖了,最近半年就不用发愁了。”
书生摇头道:“哪也不能坐吃山空,再说,你自嫁给我以后,素日里便缺衣少食,我岂能再用你的首饰填补家用,待明后日,我去钱塘湖那边教教书,或许能赚些散碎银子。”
就在二人议论间。
忽然听到店门外响起一道充满怨气的声音,
“不都说杭州城热闹起来,比之京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路边的茶馆酒肆都没开门?”
“大牛,我知道你饿,但你先别急。”
“这就是白浅家了吧?十里街,诚友书铺,没错,应该就是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