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又看向嘉措，此时，他的脸更红了。
“姜……姜哥，是关于那珠子的事情。”
“奥，咋了？”
“哎……”
他长叹了一口气，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囫囵话。
“算了，我替你说吧。”
十七把话接了过去。
“是这么回事，哥，嘉措的阿妈，的确是生病了，刚才我俩刚从医院回来。”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确诊肺癌，而且心脏也有问题，需要搭桥。”
听到这，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感觉这件事要牵扯上家人了。
他继续说道：“嘉措的钱不够，而且他阿妈也没有医保，他想尽快把珠子处理掉。”
“处理掉，什么意思？”，我看着嘉措问道。
“姜哥，我……”
十七又替他说道：“他已经谈了一个买家，对方愿意出一百二十万，而且是给现钱。”
“按照我俩之前的四六算的话，他能得四十八万，刨去欠我四十万本钱，还剩八万。”
“但这钱远远不够，所以他还想跟咱们借点。”
“呵……”，我轻笑一声，“嘉措，你没有存款吗？”
“本来是有的，但近期全都压在货上了，还没出手，所以一时倒腾不开了。”
“姜哥，我保证卖了钱，第一时间就还你们，或者我那的东西，你随便挑。”
我伸手打断了他，“行了。”
“嘉措，我可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别跟我在这玩这些哩个楞儿。”
“啊……”
“我问你，珠子是假的，你知不知道？”
“啊！”
“假的？”
他一脸惊讶的表情，演技之精湛，差点让我也信了。
“行了，别装了。”
“你要不想说呢，我就复述一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接着，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过程说了出来。
“前两天去收荒货，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见到那颗珠子，你阿妈的病，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从一开始就把心思用在了十七身上，先确定他收荒货的时间，然后早一步比他到，和那藏民合谋，造出这发现天珠的假象。”
“你的眼力我是知道的，就算看不出上面的裂痕，那孔道的磨损肯定能看的出来。”
“之后，你先假意收购，然后又主动联系十七，告诉他你钱不够，和他伙着买。”
“一百万到了藏民的手里，其中，有四十万能到你的手里。”
“我估计你的原计划，是把这四十万再还给十七，然后平躺等着数钱。”
“但很可惜，空手套白狼的美梦没实现，你阿妈的病加重了，四十万全部交给了医院，对不对？”
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了，观察他的表情。
我承认，其中有很多内容，是我猜测杜撰的成分，但在看到他那张大红脸时，足以证明，猜测正确。
十七刚想质问他，我打断道：“嘉措，咱们是老交情了，虽然你年龄比我小，但刚进藏的那会儿，你没少照顾我。”
“我姜天忠感谢你。”
“我了解你这人，很谦和，这样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应该不是你的初衷。”
话毕，我打开了包，把今天卖天铁的那三十万零三千块钱全都拿了出来。
“不是想借钱嘛，这些钱都是你的，我不用你还，就当是对你照顾我的感谢吧。”
“你要想说说是谁指使你的，我乐意听，以后咱们弟兄之间，该怎么处怎么处，哥哥的店门永远为你开着。”
“你要不想说呢，我也不逼你，现在就可以拿着钱走了。”
“十七的那四十万，也不用你还了，他本事不够，活该被骗，但是从这往后，那颗天珠，甭管卖多少，跟你再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