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棠眸色淡淡,声线微低:“需要我感谢你的翻译?”
旁边的看客中,不知道是谁忽然笑了一声,然后这笑声便像是会传染一般,驱散陈泊舟心中不切实际的希翼。
陈泊舟眼眸黯淡下去,声音也对不上。
沈邃年唇角勾了勾,没有应下沈淳美的邀请,带着简棠离开。
简棠走出病房时还能听到沈霏玉对律师的叮嘱:“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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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棠回到下榻的酒店,刘德律师已经在大厅等她。
看到她跟沈邃年一起回来,刘德顿了顿,“沈总。”
沈邃年侧眸问简棠:“我去房间等你?”
话语透着无言的暧昧。
尤其,他还伸手向简棠要房卡。
简棠将刘德律师当做长辈,沈邃年这样堂而皇之的,让她多少有些面热,从包里摸索出房卡就塞给他。
沈邃年挑眉,玩味地看着她用表情赶人的模样。
见他不走,简棠抿唇:“电梯要直走右拐。”
沈邃年笑了笑:“早点回来。”
说完他还不走,像是她不应声,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一般。
简棠:“……嗯。”
太子爷这才肯离开。
酒店的餐厅内。
刘德点了她爱吃的菜:“看来你跟沈总相处得不错。”
简棠:“……还可以。”
两人到底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刘德又是男性长辈,不太好对她的感情问题刨根问底,简单聊了两句就将话题转到江雨浓的墓地上。
“今天见到沈淳美,她想要迁墓地的心思很强烈,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她这么坚持的原因,是最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大师,说是有神技,能替人批卦改命,自然价钱方面也要得极高。”
简棠沉眸:“我母亲已经去世多年,迁墓地能给沈淳美改什么命?”
刘德:“说是……能透支福泽深厚亡者的下一世,为自身及后代改运。”
自幼接受社会主义教育的简棠闻言只觉得荒唐至极。
“沈淳美现在连这样的谎言都相信?”
刘德:“自从你带着家产离开,简家的公司缺少流动资金步履艰难,至今没有缓过来,还处在破产边缘,他们几人又从别墅搬到高层商品房,随着沈与阳成为植物人,沈淳美便越加信这些。”
简棠不管她的信仰如何,但她母亲的安息之地绝对不能被打扰,但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刘德给她出了个主意:“不如,找沈总帮忙?”
简棠微顿。
找沈邃年?
想到沈淳美对沈邃年言听计从的模样,这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餐后,简棠跟刘德告别,专门打包了一份晚餐提上去。
她将房卡给了沈邃年,提着晚餐找到准确的门牌号后敲门。
沈邃年刚洗了澡,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便给她开门。
简棠看着他一身水汽,赤裸胸膛的模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进门时她小声嘟囔:“穿成这样就问也不问就来开门。”
沈邃年抬手将她压靠在玄关,发丝间的水珠砸落在她肩上,他身上的湿气仿佛能透过空气沾染到她身上。
“这样开门,不行?”
简棠心想:但凡是个正经点的男人,都不会穿成这样。
可话到嘴边说的却是:“你别着凉。”
沈邃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简棠觉得他这样,有点像是男狐狸,她拎起手中的东西:“我给你打包了晚餐。”
话落,她便从他臂弯下钻过去,径直走到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