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颜看着窗外的车,略有心烦。
他怎么又来了?
察觉到这个念头时,她愣了愣。
曾经她为了见他一面,追在他身后,没脸没皮,被人厌弃。
现在,她竟不想再看见他出现。
“姐姐,这辆车一大早就出现了。是不是在等你?”
“嘘,别乱说。”
她只当不知道,继续忙碌干活。
这两天徐老爷子没有回来,来电话说乡下的事有点棘手,要多留几天,让她暂时照顾徐岁岁,守着店。
新到了一批药材需要收拾,她得加班加点。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俊脸,四目相对时,她下意识避开。
“先生,有事吗?”
“跟我走。”
她一动不动,“先生,我还有工作,不能离开。”
“小悔找你。”
她的心口一紧,却还是摇摇头,“您说过,让我以后离小悔远点。”
陆瑾州的脸色沉了沉,“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很依赖你。”
许初颜停下手中的动作,“陆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谁派你来的。”
她一愣。
“赵福领?陈昌,还是卢记?”
他列举了几个名字,全是对家。
他始终不相信,短短两天时间里,小崽子会这么依赖一个人,甚至到了病了都要喊对方的地步。
一定是她做了什么。
许初颜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露出些许生气,“你认为是我哄骗了小悔吗?”
陆瑾州没有回答,但意思很明显。
“既然这样,那么你更应该离我远一点。”
“他烧到39度,不退烧,不吃药,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她的心提起,眼里带着担忧,“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了?”
他按了按眉心,“夜里着凉。”
昨天回去后,小家伙是带着情绪的,几乎不理他,饭也不吃。
他也没惯着,让佣人把饭撤走了,饿了自然会吃。
哪知,小家伙犟得很,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晚上,等第二天他强行破门而入,就看见他缩在墙角,衣衫单薄,浑身发烫。
送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在说胡话,拒绝任何治疗。
陆瑾州第一次妥协了,驱车赶到草春堂。
“跟我走。”
他没啰嗦,意思很明显,且有不配合就强行带走的意图。
许初颜很清楚这一点,只好放下工作,将岁岁暂时交给隔壁的邻居大婶照看一会儿,关了店门,坐上车子,直接去往医院。
一路赶到病房,推门而进。
看着小家伙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没有了昨天的活泼好动,变得病恹恹的。
她的心一紧,“小悔。”
她低声轻唤他的名字。
“小悔,醒醒,我来看你了,小悔。”
昏迷中的小悔似是听到了呼唤,慢慢睁开眼,“姐姐……”
“是我,我来了。哪里难受?“小家伙晕晕乎乎的,哪怕醒来,脑子也迟钝的接不上话。
陆瑾州将准备好的药递给她,示意她喂给小悔吃下去。
许初颜细致温柔的哄着,“小悔,先吃药好不好?”
“姐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小家伙泪眼汪汪,小手还努力伸出来握住她的袖子,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看着小悔,越发心疼,哄着他,“不会赶你走,乖,我可喜欢小悔呢。先吃药,才能健健康康的。”
小悔转过头,看向爹地,意思很明显,眼泪都快掉了。
陆瑾州按了按眉心,终于妥协,“好。以后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