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没打算在这边待多久,她问:“找我什么事?”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盛炀就已经听到高了声音,只是他仍旧闭着眼睛在养神。
此时听见温锦的声音才抬了抬眼皮:“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宁家。”
毕竟宁琅之前已经说过是他生日的事情,温锦自然会去,只是她没想到盛炀竟然会这样说。
她问:“我和你一起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这种宴会,一般的规矩不是和家里人一起去,就是和自己的伴侣一起。
温锦如今和盛家的情况,不少人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之前文幼那件事情的时候,闹得那么厉害,盛家和凌越也没有人出来替温锦解释一下。
圈子里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所以心里都门儿清,盛家总算是把温锦这个拖油瓶给甩开了。
更何况,盛炀现在的未婚妻是文幼,温锦和他一起去,容易又被人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锦就是打算解决完盛天的事情以后,就直接离开京市,所以并不想再给自己拉进一些不必要的事情里了。
聪明如盛炀,怎么会不知道温锦想的是什么。
抬起的眼睑里似乎将外面的暴雨都给映照进去,幽冷又潮湿阴暗,铺天盖地的黑:“盛天和盛尘也会去。”
只是这么一句话,已经足够暴露出盛炀现在的心情有多差。
按照道理说盛家的请帖应该是一起发的,可估计是因为今天在医院的时候,盛炀说盛尘不够资格进入盛家的话,刺激到了盛天。
所以他直接以自己在海外公司的名义,重新找宁家要了请帖。
盛炀说道:“温潮生的事情想要解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那自然知道,不就是得先解决盛天。
这理由,温锦确实没法拒绝。
外面暴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温锦就算想要回去也很麻烦,就算开车也很危险。
盛炀瞥了眼落地窗外,才是下午三点多,就已经像傍晚天黑。
放在大腿上的手指点了点,盛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眉心明显也是在压着情绪:“还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
温锦顿了下,心里估计是因为安眠药的事情。
那会温锦确实没想那么多,她很担心温潮生,又听医生说盛炀应该休息,所以才简单粗暴了一点。
唇角微动,她脑袋里斟酌了下词句,轻声道:“抱歉,当时是我擅作主张了。”
“擅作主张。”盛炀在唇齿间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他起身走向温锦。
“你擅作主张就是敢给我下药——”
他抬手捏在温锦的后脖颈上,微微用力,让温锦不得不抬头看向自己。
这个动作的占有欲和压迫感都很强,盛炀现在是真的有些不悦,温锦竟然胆子大到敢欺骗他给他用安眠药。
温锦自知理亏,不管对方是不是盛炀,她哄骗着给人用了安眠药就是不好的。
所以只能再次道歉,只是她的道歉在盛炀听来都很苍白。
捏着她后脖颈的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脖子,盛炀说:“道歉应该有诚意,我没看到你的诚意,温锦。”
温锦刚刚故意垂下眼睫不和他对视,可是眼下却觉得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可抵赖。
她在盛炀身边的这些年,盛炀也习惯了她的乖巧听话,所以才会理所当然的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
可是实际上,像这样的事,盛炀对她做过更多。
温锦便抬起脸,不动声色地问他:“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如直接一点?”
自然,她会不会做就另说了。
从前她顾虑许多,尤其温潮生还在监狱。
可是现在,她没什么担心的了。
她想了想,突然说道:“其实你也骗过我很多次,我们应该算扯平。”
盛炀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突然觉得无趣。
他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锦,“明晚的宴会别忘了。”
这是不打算再提安眠药的事情,但也并没有让温锦留下的意思。
外面的雨是没有一点停歇,甚至越来越大,但温锦一向很懂进退。
她倒也没说什么,抬腿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但还没走到门口,就又听见盛炀啧声:“一句软话都不会说?”
温锦停下脚步,盛炀已经坐回了沙发上,拿着手机似乎在回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