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毒有些奇怪,只能从饭食当中下手。”袁九月停了一下,又喊道:“范掌门自己当心。”
一阵山风吹来,将范如松的衣角卷起,又将他的长须带偏了几分,他眼神中的落寞一闪而过,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他不答话,朝着袁九月微微一拱手,便再也没回头,径直往山下走去,不一会便不见了人影。
袁九月回过头,发现满川已经走了出来,坐在门口的诊台前。
满川手上在桌上叩字:你为何不救他?
袁九月叹了一声,道:“那不是师父留下来的规矩嘛,求仙问道者不救。”
满川望着她,神色莫名有些哀伤。
“况且……”袁九月喃喃自语道:“那毒我真的解不了啊。”
“小九月!你在是不在?”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到这声音,袁九月忍不住眉开眼笑,高声回了一句:“哎,余叔,我在呢!”
满川却是无奈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进屋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已至跟前,来人身材矮胖,身上披着一件护心胸甲,裤腿上却套了一圈蓑草,腰间别着一把降魔杵,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这人正是煞渊五恶中的老三余犰。
“前几日老子来过一趟,你和满老四都不在这里。”
刚一站定,余犰便嚷着嗓门喊着,说完还朝着门内看去,满川见他粗鲁,索性闭上了眼睛,理也不理。
“前几日里,我跟满叔去金陵城玩了几天,余叔找我有事么?”袁九月将他扶坐下,问道。
“又去听曲儿了?你说你个小女娃,怎么总喜欢看些干瘪婆娘唱唱跳跳?”余犰没好气道。
“莫要说了,那日听曲儿差点把命都丢了。”袁九月叹了一声气道。
余犰听得此言,“噌”得一声站起身来,眉毛倒竖道:“咋了?谁欺负你了啊?满老四不在旁边吗?”
“满叔也在的……”袁九月正要解释。
“满老四剑法忒的拙劣了一些,总归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余犰话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听到这话,满川实在不能装睡了,站身走到门外,对着他怒目而视。
“怎么,要划出个道道练练?”余犰丝毫不惧,立马瞪了回去。
袁九月连忙将满川推进了屋,又将余犰再次扶坐下,岔开话题问道:“余叔到底找我做什么?”
余犰一拍那圆胖脑袋,伸出胳膊道:“差点忘了正事,前些日子与人打架被偷袭伤了手臂,找你讨些管用的药,好快些去寻仇。”
屋里的满川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余犰见他嘲笑自己,顿时怒从心起,噌得一声站起身来。
袁九月连忙安抚道:“余叔,你在外头还是要小心一些,说到这,我正好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袁九月笑眯眯地从屋子里拿过来一个药瓶,递给了余犰。
余犰接过药瓶,放进怀里,将胸前护心甲拍得直响:“小九月你直说就是了,包在老子身上。”
袁九月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余叔你帮我查一个人,藏剑谷一位名叫方秋鸿的弟子。”
余犰眼也不抬:“查他什么?可是得罪了你?要直接杀了吗?”
袁九月抿了抿嘴,颊上少有的生出两抹红晕:“帮我查查他是否婚配,可有心上人了。”
余犰吓了一跳,自打他认识袁九月以来,从没见过她这般女儿作态,随即想顺了,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幸好小九月没走得偏,还是喜欢男人,放心吧,包在老子身上,过些日子我保管将他绑到你面前来,与你成亲。”
言罢,他不待袁九月回答,一阵风又溜下了山去,跟他来的时候一般样,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