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摊位前人比较多点的，便是一个卖衣服手套的大娘。
但款式老旧，来买的也都是些上了岁数的。
陆枝枝看了一圈，没什么好的想法，便跟着去了百货大楼。
来到百货大楼，周围瞬间多了些年轻面孔，还有不少时髦的姑娘，穿着黑色袜套，穿着时髦的小洋装。
张胜南小声说道：“她身上穿的红色毛衣，还有她那个短裙，一看就算友谊商店才有的。”
“你怎么知道？”陆枝枝问道。
“你忘了，我爸就在服装厂，根本没这些款式。”张胜南解释，又不好意思说：“而且上次我和妈来门看到的，像她这种时髦的，都是些洋货，得有外汇券才能买到。”
说来可惜，这没有外汇券或者证件，就连进去逛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前面一对母女站在挡在路口，拉扯起来。
那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站在原地，抓住母亲的胳膊不放，撒娇道：“妈，求你了，你就给我买一身那样的衣服行不行。”
“百货大楼我们逛了，有这样的，早都卖完了！”年长的女人解释。
小姑娘依旧不妨，说道：“我都打听了，对面的友谊商场还有这样式的。”
女人有些烦了，教育道：“这友谊商店我们根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买不起。”
“今天我生日，你答应我的。”小姑娘哭了起来。
女人站在路口，觉得有些丢人，也有些心疼，哄道：“听了，等暖和了，妈给你买条格子裙行吧。”
小姑娘这才点点头，愿意离去。
陆枝枝盯着这对母女俩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张胜南见她在看，愤愤道：“这小孩，就是惯的！”
陆枝枝沉默了片刻，有些激动地说道：“南南，你说我们卖衣服怎么样？”
张胜南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也激动道：“好啊！”
她虽然没想到，但这会儿陆枝枝一提，瞬间明白了。
这百货大楼每天人山人海，除了买生活必须品的，剩下最多的便是买衣服的。
尤其是现在工作的小姑娘，没什么负担，每个月就爱买点新衣服。
那些结婚有孩子的夫妇就更不用说，逢年过节，就想给孩子添件新衣裳。
这卖衣服的买卖，怎么看都行！
可这些都是好看的衣裳，他们从哪里弄呢？
真当她准备开口，就听到陆枝枝问：“南南，你刚才说你父亲在服装厂，那工厂是不是每年有剩下的库存，都怎么处理？”
“便宜出给工厂的员工。”张胜南说，又补充道：“不过那些衣服没几件好的，挑完了剩下的都没人要，都丢库房呢。”
陆枝枝：“那我们能不能买回来？”
“能是能，工厂巴不得有人买回去。”张胜南说，又瞪大眼睛，“枝枝，你不会想拿回来卖吧？”
陆枝枝点了点头。
张胜南却是摇头，劝道：“枝枝，你是没看到那些衣服，款式都不好看，没人要的，之前也有人拿回去想摆摊，便宜都卖不出去！”
年纪大的，嫌贵，觉得不如自己扯布自己做。
年轻点的，看不上款式，宁愿多花钱去商场。
陆枝枝早有自己的想法，说道：“我们拿回来，自己改。”
“怎么改？”张胜南有些不明白。
陆枝枝指了指友谊商店，淡淡说道：“他们什么样，我们就改成什么样的。”
张胜南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相信，犹豫问：“这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