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血腥气。
墙壁上的火把将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司寇岿然的衬衫已经被鞭子抽得破碎,露出遍布伤痕的胸膛。
他的头低垂着,发丝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额头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傅茗蕊跪在角落里,伸出手,忽然攥住了黑豹的裤管。
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发白。她她看着黑豹手中的注射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豹哥,求求你……\"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他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豹哥……求你了……”
黑豹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看到傅茗蕊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得像是要哭出血来。
他忽然敛下眸子。
没来由的怒意。
说不上来的嫉妒。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你愿意替他挡?\"
傅茗蕊的手指紧紧攥住裙摆,指节发白。她咬了咬唇,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豹哥……求、求你放过他,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黑豹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冷笑了一声:\"任何事?你能为我做什么?\"
傅茗蕊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确实。
黑豹根本不需要她。
她没有什么能够为他做的。
\"我可以……我可以……可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可以留在您身边……\"
可是话说完了,又觉得可笑。
之前黑豹留着她,是为了让她试探司寇岿然。
可现在,司寇岿然已经是阶下囚,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而她早已站在了司寇岿然这边,背叛了黑豹的信任。她也不算什么忠心的属下。
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黑豹真会要她?
她被绝望感笼罩。
黑豹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他的目光冰冷:\"你真要保他\"
傅茗蕊的呼吸微微一滞,但她强迫自己直视黑豹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豹哥。\"
黑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微微用力,傅茗蕊的下巴被捏得生疼。
但他很快松开了手,转身走向刑架。
\"最后一次机会。\"他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不杀他。\"
银蛇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豹哥——”
黑豹却喝止众人,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够了,今天就到这里。\"
傅茗蕊看着黑豹转身离开地牢,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在地上。
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
……
她跟着黑豹离开了地牢,到了外头。
茶室内一片狼藉,破碎的茶具散落一地。
檀木茶几歪斜地靠在墙角,地毯上还残留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刚才置身其中,未曾有心思留意现场的打斗痕迹如此惨烈。
傅茗蕊跪在满地的碎片中,手指轻轻拾起一片青花瓷的残片。
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瓷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无声地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在讨好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