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一名值班的警员。
方子博推门进来扫视了一圈，没看见小李，多少有点失望。
“方队？你怎么回来了？”
“小李呢？”
“没看见啊。”警员随口答道：“应该回家了吧。”
方子博正好走到办公桌前，桌子上还放着一份尸检报告。
“舒法医来过吗？”
警员想了想，摇了摇头：“也没见到。”
方子博掏出手机给舒金珂打电话，说好了晚上带她回去吃晚饭的，他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方子博还在懊恼，寂静的办公室里却突然传来清脆的响铃声。
铃声很近，仿佛就在他身旁，可舒金珂明显不在这儿。
方子博猛然拉开办公桌抽屉，铃声顿时又清晰了几分。
警员伸长了脖子看了过来，疑惑出声：“哎？这不是舒法医的手机吗？怎么会在这儿？”
方子博脑海里瞬间闪过他出警离开时的画面，舒金珂就站在他现在的位置，而门外，是刚刚去而复返的小李……
“给李程打电话，通知所有组员回来加班，尽快给我锁定李程的位置！”
方子博的吼声都在打颤，警员一脸疑惑，但见方子博这模样也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就连忙掏出手机在工作群里打会议电话。
组员接连接通，但李程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警员咽了口口水，偷偷看了方子博一眼，只见他也在盯着手机看。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直到最后一名组员也接通电话，李程依然毫无反应的时候，方子博终于坐不住了，几个箭步便冲出了办公室直奔监控室。
晚风吹过天台，凉丝丝的。
舒金珂被绑在天台的暖气管道上昏迷不醒，李程独自一人坐在天台边缘，身边放着一堆已经喝空的酒瓶。
又是一阵风吹过，舒金珂额边的发丝被吹起，凉意终于让她缓缓清醒了过来。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面前的李程，舒金珂很是惊慌，但不管她如何挣扎，身上的绳索都没有半分松动的迹象。
“李程！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嘘！”
听到喊声，李程笑着回过头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舒法医，你终于醒了，要不要陪我喝一杯？一个人喝酒实在太无聊了。”
舒金珂和李程并不熟，调回北宁市后，这只是她跟李程第二次见面。
印象中的李程始终跟在方子博身后，像个忠实的小迷弟。
谁都有可能背叛方子博，但只有他不会。
可眼下的情景，就算舒金珂再傻也明白了。
稳了稳心神，舒金珂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你先把我放开，你这样绑着我我怎么陪你喝酒？”
“那不行。”李程笑着摇头：“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舒金珂轻声道：“我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盲目的跑只会更危险。”
李程紧紧盯着舒金珂，似乎是想证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真诚，李程突然笑了：“你说的对，你要敢跑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