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心里清楚，掺和眼下这两拨人的事儿，只会惹得一身麻烦，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他轻手轻脚地朝着那个小洞口挪去。
踏入其中，竟发现旁边还有个能往上攀爬的地儿。
那石壁窄得可怜，倾斜角度差不多有七十度，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好在上方因熔岩脱落，留了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刚好够他趴上去。
陈凡往后退了几步，眼睛死死盯着上方的缺口。
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往前冲，紧接着纵身一跃。
双手稳稳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双脚使劲蹬着石壁，动作娴熟得如同一只敏捷的猿猴，眨眼间就爬了上去。
到了顶上，他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此刻，虽说没法清清楚楚看到下方的人，只能瞧见双方模糊的身影，但这正合他意，要是看得太真切，反倒容易暴露自己。
下方，两拨人已然对峙好一阵子了。
之前他们说的啥，陈凡压根没听见，只听到那些红毛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吵得不可开交。
那嘈杂的声音在山洞里来回回荡。
突然，李三爷扯着嗓子厉声喊道：“你们吵够了没？买命的钱还争个没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们，给我的兄弟们报仇！”
他这一嗓子，仿佛平地炸响的惊雷，在山洞里久久不散。
会说中文的红毛赶忙举手，大声说道：“等等，李三爷，您还记得我不？我叫尼古拉！咱俩做过生意，我刚过边境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是您卖给我一支枪，我才在这深山里活了下来。”
他满脸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三爷，盼着能唤起他的一丝记忆。
李三爷眉头一皱，说道：“没啥印象了，跟我做生意的红毛多了去了！不过你小子可不地道，认出我了，还杀了我这么多兄弟！”
他眼神里满是愤怒，恶狠狠地瞪着尼古拉。
尼古拉急得直摆手，解释道：“李三爷，这都是误会啊！我们一开始压根不知道是您，就刚刚对峙的时候，我才猛地想起来，毕竟我就跟您见过一回呀。”
李三爷哼了一声，说道：“甭管见没见过，尼古拉是吧？你们杀我兄弟、抢我军火，这是铁打的事实！这人情，你可套不上！就按之前说的，除了你们从军火库拿的枪，再交出十把，换你们三条命！”
他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陈凡这才留意到，三个红毛居然还活着，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看着就糟心。
再瞧，其中两个身上伤势惨重，脸上没一点血色，疼得身体直打哆嗦。
李三爷话音刚落，这几个人又开始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最后，尼古拉站出来说道：“李三爷，十把枪，我们真拿不出来。不过，我们知道从哪儿能搞到！就是，可能得麻烦您这边帮个忙。”
他眼神里透着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
李三爷追问道：“我咋知道你们刚才叽里咕噜说的啥？我信了你们，万一你们背后给我一枪，咋办？”
他目光警惕，紧紧盯着尼古拉他们。
尼古拉赶忙说道：“我们刚才就是在商量剩下的枪咋整。不瞒您说，我们一开始军火可多了，可刘三胖他们一死，跟您这边联系的人就断了。我们只能从老家边境想法子弄，可这得有关系才行。我们认识一个叫安德烈的，门路广，就是心太黑。”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恨不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
李三爷一听，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我懂了，你们这是想拉我去黑吃黑啊！”
他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透着一股子豪迈劲儿。
尼古拉陪着笑，说道：“就是这意思。那安德烈黑得很，不过他手下人不多，还从来不和你们这边的人做生意。我们每次去跟他交易，去多少人、带几把枪，他都门儿清，所以我们一直没机会下手。可您不一样，您是个变数！只要把他干掉，别说十把，三十把都能搞到！为表诚意，见他之前，我们愿意先交出武器，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
李三爷哈哈一笑，说道：“早这么说不就结了！行，老子就喜欢多捞点！”
他身旁的人忍不住问道：“三爷，您真信他们啊？万一有诈呢？”
李三爷放声大笑，说道：“有陷阱、有风险，那才刺激！老子走南闯北，在南方听过一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他笑得自信满满，仿佛世间没有能难倒他的事儿。
尼古拉他们三人立马举着枪站出来，李三爷大手一挥，让人下了他们的枪。
陈凡在上面暗自叫苦，本想着坐收渔翁之利，这下可好，两拨坏蛋居然凑一块儿了！
不过，陈凡心里也清楚，凭自己的本事，要把他们全收拾了，倒也不是啥难事，前世执行过的任务，比这棘手的多了去了。
但他一转念，红毛鬼从边境偷运武器，这可是个大案子！要是能抓住背后的大鱼，那才叫大功一件。
这么一想，陈凡决定先按兵不动。
尼古拉他们和李三爷正式握手言和，李三爷问道：“你刚说你们本来有不少军火，咋回事？”
尼古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一开始人不多，占了个土匪的山寨当据点。后来人越来越多，发展到七八十号人，枪也差不多有这么多。可倒霉的是，有人在山林打猎时，碰上了个高手，被杀掉不说，枪也被抢走了。”
“我们老大派出去好几拨人，都折在那人手里，一下子就损失了几十条枪。没办法，联系不上您这边，我们就想着找找军火库的位置。结果，就剩这点人、这点枪，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这些人都是临时拉来的，没经过啥训练，本来是守山寨的。我们分了几拨人去找军火库，就我们到了这儿。当时听到特别激烈的枪战，等我们回去，山寨已经被你们这边不知道是战士还是派出所的人给端了，枪一支都没剩下，就我们仨手里还拿着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