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庸在震惊的同时,心中涌上一股浓浓不安。
想到才除去族谱的温月棠,还有逃走的白氏。
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脑袋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手死死撑着地,抬头一双眼睛盯着传旨太监。
只希望自己听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传旨太监却一张口就打断了他的幻想,声音冰冷道:
“哦?承恩侯这话是听谁说的?”
“这……这……”
他总不能说这消息是自家大女儿从宗庙传出来的消息吧。
可刺探皇帝行踪可是死罪,最后温德庸只好干笑两声道:“本侯只是听外面传言这般说罢了。”
“呵呵,看来侯府辨别流言的本事不怎么样啊,月夫人可是救驾有功,怎么会是那等谋害皇上之人。”这公公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温德庸,眼中带着鄙夷。
温德庸心头先是一慌,可转念一想温月棠可是自己的女儿,她救驾那获利的还不是自己这个父亲吗?
这可是救驾之功,自己之前犯的那点错算什么,侯府这下是真的有救了!
他面上表情由忧转喜,忙伸手去接旨。
传旨太监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当场冷嗤一声,将递过去的圣旨又收回:
“不对啊,我记得承恩侯刚刚说已经将府上七小姐除去族谱了,那么这位月夫人就和侯府再没关系了,这圣旨也不该往侯府送了,看来咱家还得去一趟王府啊。
不管是救驾之功还有白氏册封六品安人诰命的圣旨都和侯府没有关系了,咱家得紧着去找人了。”
说完,将圣旨收了起来,就要带人离开。
这下惊慌的就不仅仅是温德庸了,还有徐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切询问:
“你说什么,白氏居然要册封诰命了?”
这怎么可能?
她一个青楼出身的低贱妾室,怎么能越过自己被封诰命。
要知道徐氏虽然是侯夫人,可是因为侯府没落,温德庸又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五品官,所以她到现在也没有诰命。
现在眼看着自己平常看不上的妾居然越过自己被封了诰命,这让她如何能接受,一瞬间脸色阴沉。
将两人的模样全都看在眼中,传旨太监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以后定要将二人的做派与皇上说说。
这温德庸身为宗室之人,可是却在皇上病重的时候投靠大皇子,又为了自保连自己女人和女儿都能随便舍弃,这样的小人如何担得起承恩侯这个名字。
他不再理会这对一样状若癫狂的夫妻,转身就要走。
可温德庸却一下子急了,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了他,急切开口:
“公公,温月棠是我的女儿,白氏是我的妾,这如何会和侯府没有关系啊。”
“侯爷忘了,刚才是你亲口说的,那白氏已经被你逐出侯府,温月棠也被你除族。”
太监说完,不再理会温德庸,大步离开。
温德庸想要再追,可是看着威风凌凌的禁军,到底还是不敢。
等人离开以后,他才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颓然的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当初自己怎么会听了徐氏母女的话,相信温月棠是谋害皇上的人,甚至还听了徐氏的鼓动去追杀白姨娘,害的人现在失踪找不到。
这泼天的富贵竟然直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