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人民医院挺大，她迎着冬日的冷风，在医院里到处闲逛。
看着医院里行色匆匆的人们，她放慢了脚步。
人活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病，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书中世界，这些npc跟活人一样，知道喜怒哀乐，生活的苦楚。
如果，她不是许曼，没有遇到何臣，或者穿成最低层的npc为了碎银几两辛苦度日，是不是挺惨的？
许曼正在酝酿情绪，感慨人生，一声惊叫打断了她的思绪：“哎呦，我的祖宗哎，你怎么下楼吹风啊，要是被何臣知道，一定会把护士台掀了。”
“于海？”许曼眯起眼睛，朝声音发源地望去。
于海穿着白大褂，急匆匆地走过来，十分丝滑地揪住她后衣领，拽着她就往住院部走去。
“你不用做手术吗？”许曼为了跟上他的步伐，颠着小碎步跑起来。
“我什么身份？不配做手术。”于海自我挖苦，顺带挤出一个自认为很亲切的微笑，“许小姐，何太太，你最好坐电梯回病房里去，我还要给院长送报告，就不陪你了。”
“哎！”许曼一把拽住他，咧嘴一笑，看的他头皮发麻。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于海预判了她接下来是要问何臣在哪栋楼做手术，回的极其干脆。
“你带我去！”许曼大力拖拽，丝毫不顾他的意愿。
“我还要去给院长送报告啊，这不能等啊。”于海的脚蹬在地面，都快成最新版的滑轮了。
“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在这楼下吹风！”
赤果果的威胁，于海一脸痛苦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抵抗：“走吧祖宗，我带你去。”
“报告呢？”许曼展露笑颜，紧紧抱着他手臂不肯撒手，故意问。
于海斜睨她一眼：“让那个老头子等着吧，走。”
“嘿嘿，于海你真好！”
于海赶紧用手推开她即将靠过来的脑袋：“好好说话，别挨这么近，要是被老何看见，会拿手术刀攮我上百刀，刀刀避开要害！”
许曼爽朗的大笑：“于海，你真好玩。”
“好玩？”于海郁闷地撇嘴，“我都快被老何烦死了，玩个锤子！”
何臣做手术这栋楼，电梯直达手术室，不在其他楼层停。
两人占据空荡荡的电梯，许曼挤到于海身边，问：“何臣做什么手术？”
“你不知道你老公负责什么科室吗？”于海讶异地反问。
“我没问过，他也没提过。”许曼确实不知道，她只知道，客厅里放着很多医科书籍，密密麻麻的字就像蚂蚁一样，她根本看不进去。
“脑科，祖宗。”于海白了她一眼，“你之前光顾着跟老何吵架闹离婚了？”
“应该是吧。”许曼倒是很坦荡地承认了。
于海无语凝噎。
电梯停稳，暗沉的门向一侧缓缓洞开。
这个电梯不像住院部的电梯，门是双开，向两侧。
许曼跟着于海走了出去，竟发现手术室外坐了不少家属。
他们脸色沉重，焦躁却又耐心地等待，时不时看向手术室的门，呼出浑浊的气息。
“肖，过来。”一个窗口，一位男医生戴着口罩，正低头整理资料，他还要把这些资料录入到电脑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冲于海挑眉：“说。”
“这位是老何的太太，你让她进去坐一下，等老何手术结束。”于海说着，给他使了个眼色。
“行！”肖医生起身走过来开门，侧身让出一条道，示意许曼进来。
“我先去忙了，你在里面等就行，老何出来，会直接来这里。”于海临走之前，交代她几句，“别乱动，这些资料肖医生会整理，你弄乱了，他会找不到。”
“我知道，坐那等着。”许曼乖乖点头。
“谢了。”于海朝肖医生感激一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