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坐下来,静等。
司徒珩怎么样自己不关心,但沈清瑶这次必须要彻底压住,免得以后蹦跶的厉害,自私自利的人,哪里会管家里人的死活?
但凡被人发现其可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郑嬷嬷一盏茶的工夫回来的:“小姐,事成了。”
“好。”沈清欢问:“在哪里?”
“东客院,大公子他们还在喝酒,老奴让马夫过去的时候,安王已经进了院子休息了。”郑嬷嬷说。
沈清欢微微挑眉:“那马夫可提了要求?”
“让小姐事成之后还一个良籍。”郑嬷嬷说。
这对沈清欢来说一点儿不难。
眼下是怎么让司徒珩避开。
“那马夫是个机灵的。”郑嬷嬷低声:“老奴都安排好了,不过小姐啊,这件事若闹腾起来,必定惊动尚贤阁里的客人,这大小姐就算是不死也得扒层皮。”
沈清欢沉声:“死不了。”
确实死不了,大房会打死马夫,保沈清瑶,但沈清瑶根本就不该留,所以自己恨不得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郑嬷嬷陪着沈清欢,疏影和红缨去后花园采一些鲜花回来。
凉亭里,沈清欢取了花瓶,慢条斯理的插花。
郑嬷嬷看小姐这般淡定的模样,心里踏实不少,她相信假以时日,小姐必定会成为京城少见的大妇,即便没有自己在身边,小姐也会独当一面的。
沈清欢并不知道郑嬷嬷已经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这会儿只等尚贤阁那边传出来消息。
以沈清瑶的脑子,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法子,但孤注一掷的能耐是有的。
“四小姐可在?”时安过来问。
沈清欢知道是兄长得了消息,看来那边闹出动静来了。
“小姐在啊,怎么了?”红缨看时安面色焦急,问。
时安松了口气:“没事,大公子叮嘱不准四小姐露面。”
沈清欢把最后一枝花插到花瓶里,起身去旁边净手:“回去告诉大公子,我院子里的人都不出去。”
“是。”时安回去送信儿。
郑嬷嬷有些担忧。
“嬷嬷,你们拾掇拾掇院子,我乏了。”沈清欢走出凉亭往内寝去。
郑嬷嬷带着疏影和红缨守在外面,拾掇院子是假,严防死守不准任何人来闹腾才是真,沈家的脸是要丢了,可嫡女的名节不能有染。
沈清欢回到内寝,撩起薄纱幔帐,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被一股大力拉到了床上,嘴巴被捂了个严实,呼救都不能。
“是我。”司徒珩的语调不对,极力压制下,声音都打颤儿。
沈清欢脑瓜子嗡一声,背对着司徒珩根本看不到人,嘴被捂着也说不出话来,她虽料定司徒珩不会中计,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不退走,反而跑到自己的房里来了。
司徒珩抬手放下幔帐,把沈清欢翻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他双目赤红:“你疯了吗?为何如此对我?”
“不是我。”沈清欢压低声音:“你不走,留在这里作甚?”
“作甚?”司徒珩冷嗤一声:“你送酒,我中得是雁门关那边才有的红鸾引,你问我作甚?我要让你给我解毒!”
沈清欢抬手拔下来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司徒珩,你若敢,我就死在这里,我死在自己的床上,你安王在我屋子里,这件事最多两败俱伤,你休想全身而退。”
司徒珩举起双手后退,心口一阵阵痛意袭来,比身体的难受更招架不住,就那么看着沈清欢握着簪子的手,这簪子他认得,是沈清樾求自己手底下的人打造的。
簪子里有十二根淬了剧毒的毒针,他不知道沈清樾是否告诉她,若是没告诉,误打误撞碰到机关怎么办?若是告诉了,自己逼得紧了,她真敢赴死。
“放下,听话,我相信你。”司徒珩语带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