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嬷嬷!”孙玉瑶大声道。
不等窦嬷嬷回答,孙玉瑶就迫不及待地告状:“这门房好生无礼,将我拒之门外就已经够放肆的了,他居然还推我!窦嬷嬷,你快把他发卖了去!”
窦嬷嬷站在国公府门前高高的石阶上,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孙玉瑶,眉目中带着几分不屑:“怎么,孙小姐这还没进门,就开始支使我们国公府的下人了?”
孙玉瑶一愣,还以为是天色暗淡,窦嬷嬷没看清是她,她立刻往前走了两步:“窦嬷嬷,是我啊。”
“我知道是你。”窦嬷嬷不耐烦道,“孙小姐,如今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正是烦不胜烦的时候,你若是继续在这里闹事,休怪我们国公府不顾往日的情面!”
“我、我是霍少将军的救命恩人啊,也是他的……”
孙玉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窦嬷嬷打断:“孙小姐,休要拿什么救命恩人来说事儿,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自个儿心里还不清楚吗?”
“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是你们府上即将进门的少国公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窦嬷嬷冷哼一声:“孙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是平妻,不是少国公夫人。说白了,平妻就是妾,一个妾,自己本身就是个玩意儿,还妄想发卖府里的下人,孙小姐还真是痴心妄想!”
“我不是妾!”孙玉瑶大吼,“少远哥哥说了,给我的是平妻之位,和少国公夫人没什么区别!”
窦嬷嬷又瞥她一眼,那眼神无比嫌弃:“孙小姐,我朝并不承认平妻。再者,孙小姐日后还是别这么提起我家少国公爷的名讳,什么哥哥妹妹的,真是臊死人了!”
“你……”孙玉瑶犹如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愤怒至极,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见她如此,窦嬷嬷撇撇嘴,更是嫌弃:“孙小姐,你是我们未来少国公夫人的表妹,总该学到她一星半点儿的气度。当初洛小姐得知即将要殉节,尚且没有急成你这般上蹿下跳的样子。今日一看,你与洛小姐,当真是云泥之别。”
孙玉瑶最受不得别人拿她和洛云舒比,当下就恼了:“你个老刁奴,你怎可如此说我?我再怎么不好,也比那个套在壳子里的女人强!”
“孙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啊!”说着,窦嬷嬷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她是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自小和国公夫人一起长大,又随着她嫁人。
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除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就连府上的公子、小姐都对她礼遇有加。
现如今,一个未过门的妾都敢这般冲她叫嚣,真是不知所谓!
孙玉瑶又要争辩,被身旁的丫鬟秋香抓住了手腕。
“小姐,不可再与她争论。您毕竟还没进门,听闻这位窦嬷嬷在国公夫人面前很得脸。这个时候得罪她,不妥。”
孙玉瑶咬着下唇,把这话给听进去了。
回去的马车上,她只觉得万分屈辱,一边哭一边说道:“等我嫁给少远哥哥,定要把这个老刁奴打杀了!”
“小姐,您且忍耐着些。霍少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
“那是自然!”说着,孙玉瑶的神色变得阴沉了几分,“那个老刁奴居然说我不如洛云舒,真是可恶!秋香,你说,我怎么不如她?”
“小姐,您不可妄自菲薄。”说着,秋香低下头去。
有些实话,她不能说。
孙玉瑶受了委屈,回洛府之后到孙氏面前好一通哭诉,说安国公府的人狗眼看人低,不把她放在眼里。
孙氏也是一惊:“安国公府的人连门都没让你进?”
“可不是嘛。姑姑,他们欺负我。还说我不如云舒姐姐。”说到这儿,孙玉瑶偷偷地看了一眼孙氏的脸色,又低下头去,自怨自艾,“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云舒姐姐呢?她是官家小姐,我比不起的。”
“胡说!”孙氏一脸严肃,“玉瑶,你且记住,我们孙家的女子,不会比别家的女子差。你切不可妄自菲薄,旁人说你不如云舒,不过是云舒的规矩学得好,能入那些世家夫人的眼罢了。”
“姑姑,您就会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