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你怎么在这里?”柒玥看着骑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容吉贝子很是惊讶。
“跟你们一起去西北。”容吉贝子也不啰嗦,将自己的打算直接说了出来。
“不行!”
“不行!”
柒玥和福临一同说道,说出口后,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才由柒玥对容吉贝子解释。
“容吉贝子,我此行去西北是福是祸,都未可知,怎么能连累你呢?”柒玥承认自己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容吉贝子,除了不想连累容吉贝子以外,还不想连累皇上。
一旦皇上那边的消息泄露出去,京城这边的不安稳,怕是又多了不少。
“你跟他去,我不放心。”容吉贝子瞥了福临一眼,对这个带着银面具的男人,没有一丝好感。
“你不放心,我放心就成,”柒玥有些不快的说道,“他是裕亲王的人,就连宁悫太妃和蝶依郡主都很信任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容吉贝子还要再说,就被福临打断了。
“容吉贝子,你不用去西北,”福临直接把厉害关系分析出来,“我也不怕早些告诉你,最近京城不会太安稳,你留在京城比较好。即使你今日不追来,过两日也会收到宁……宁悫太妃的亲笔信,关于京城里的调动,苏尔登贝勒那里也有准备。容吉贝子与其陪个可能会连累你家族的女人,还不如留在京城建功立业。”
“……”福临话落,柒玥一肚子委屈,她哪里像红颜祸水了?
“容吉贝子,福大人说的是,”柒玥也跟着劝道,“皇上和裕亲王、恭亲王都不在京城,如今京城最需要像你这样的皇亲国戚留守,如果皇上知道容吉贝子你这样为大清付出,一定会感激你的,以往的事情也会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容吉贝子承认柒玥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之所以跟着柒玥,想要护送她去西北,一是因为不放心,二是为了不甘心。
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见柒玥的,皇上把柒玥抢走,还把他给斥责了一顿,这这些年,他因为不得皇上重视,在京城里也是无所事事,只领着贝子的月奉,被阿玛责骂好多次了。
这次无疑是个机会……
“好了,”福临声音冷了下来,“我们还要赶路,容吉贝子还是请回吧,你是知道我的功夫的,若是再跟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完,福临勒马转身,小跑起来。
“容吉贝子,回去吧。”柒玥也只能勒马转身,然后跟着福临追去。
容吉贝子没有再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两匹马,快速的从他视线里消失不见。
良久,容吉贝子才轻声说道,“一路保重。”
容吉贝子勒马转身往京城方向,扬鞭催马跑了起来。
你去追逐你想要的,我去保护我想要的,连带着你希望的那份一起保护。
康熙二十九年,九月,京城涌起多处动乱,苏尔登贝勒监管不力,辅国公叶布舒被刺客击毙,幸得容吉贝子相助,辅国公府才幸免于难。
苏尔登贝勒因过降袭镇国将军,容吉贝子因功,授二等镇国将军!
当然了,此乃后话。
……
柒玥和福临骑了一个多时辰后,就停了下来,再骑下去,人受得了,马受不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柒玥是个女子,福临还受着伤呢。
“没有客栈,现在也子时了,马再跑下去就会累死,我们将就着等到天亮吧。”福临翻身下马说道。
“行,”柒玥也连忙翻身下马,偷偷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让马儿吃会草吧,坐着歇会儿也好。”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只能在树林里将就一晚罢了。
福临从马鞍边上的布袋里,抽出来一捆绳子,三下两下就在两棵树之间给柒玥系出来一个吊床。
“给你,”福临对柒玥说道,“地上虫蛇多,你还是睡在这上面吧。”
“那你呢?”柒玥见福临只做出一个吊床,显然没有绳子了。
福临一跃上了一棵离柒玥不远的树上,正好有延伸树杈,福临就斜倚着歇息。
“我这样就行了。”
柒玥没有再多说,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吊床,正好解了背上的披风盖在身上。
即使这吊床没有软榻舒服,可是颠簸这一路累极了的柒玥还是很快入睡了。
福临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才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福临心里,也不由得佩服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子,他即便没有受伤,也觉得骑了这么久的马会有些累,而她却连一点抱怨都没有。
烨儿,遇到这么一个愿意担忧你,愿意为你违背宫规,愿意为你豁出性命的女子,当真是你的福气。
柒玥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林中叽叽喳喳的小鸟声给吵醒的,一睁眼看清四周的场景,才想起来自己所在各处。
柒玥眼睛一撇,发现昨夜福临歇着的那棵树上已经没有了人影,柒玥连忙又看了看四周,在看到不远处两匹马在吃草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马在,人就不会走掉。
柒玥下了吊床,伸了个懒腰,正好与捡了果子回来的福临对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