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叫住姜夏云的那个杂工听见有病人这么说,也没生气,主动出声邀请姜夏云:“云神医,苏大夫有请。”
听见这个称呼,医馆内又是一阵哗然。
在云江声名大噪之前,苏大夫的名头就已经响遍了这一片。
苏大夫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医术全靠历年积累,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实际上都非常可靠。
这所医馆的主人与苏大夫关系匪浅,也正因如此才能时常请苏大夫过来坐诊,只是时间不固定,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苏大夫本人的。
现在听见苏大夫在此,也有不少人的心思活泛起来。
听见杂工的话,姜夏云立即点头同意。
无论请她进去是出于商讨医术还是别的什么目的,都没什么坏处。
医馆的内室与外面仅用一道布帘隔着,姜夏云跟着杂工绕过布帘,往外走了一阵,就看到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坐在桌前,对面还坐着个面色蜡黄的少女。
看到这一幕以后,姜夏云立即心中有数。
这位苏大夫这是给自己出难题来了。
姜夏云看破不说破:“苏大夫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大夫看着姜夏云,捋了捋胡子:“听说云姑娘年纪轻轻就医术过人,连外面的疫病都能轻易解决,苏某人实在佩服。”
姜夏云听着苏大夫的客套,微微点头:“前辈无需如此谦虚。”
看见姜夏云没有一般青年才俊的盛气凌人,苏大夫松了口气:“我有一个朋友,家中女儿生了病,但我身为大夫却无力整治,想请苏姑娘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他所说的“朋友的女儿”正是坐在他对面的少女。
“那我便尽力一试。”姜夏云走到少女身边,她立即配合地伸出手,任由姜夏云给自己把脉。
姜夏云只是诊断了片刻,就断出了病情缘由,也有了大致的治疗方案。
苏大夫难以治愈这种病,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在腹中时就营养不良,出生后一直没养好,且染上了其他病症,综合起来就总容易治标不治本,连苏大夫这样的老医师也暂时无能为力。
看姜夏云收手,苏大夫站起身:“云姑娘可是有什么法子了?”
姜夏云颔首,看见旁边有用来开方子的纸笔,顺手取来在上面书写。
苏大夫走近了看写在纸上的字,多数药材与他之前开过的相同,剂量也相近,只是多出了几味药。
等到药方开完,苏大夫立即叫上刚才那个杂工:“你去将这几味药抓来。”
杂工应了一声,立即离开,苏大夫也好奇地问起姜夏云用药的深意。
有些药材看上去太过寻常,药效也不突出,苏大夫选择时并未将其列下,但姜夏云却特意写上。
姜夏云按照自己的理解讲解一番,听得苏大夫连连点头。
“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两人正交谈着,杂工也已经将药抓来。
因为面对的是苏大夫这样的老医生,姜夏云不用多叮嘱什么熬药的事项,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就让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