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毕竟不算熟悉，又没有什么交际，姜夏云也没有主动出声。能有现在这样的状况，多半是谢平宁本人就不爱惜身体，提醒了也没有用。
再往右转头，姜夏云看见了卫乐平与姜秋月两人。
最近丞相府在京城丢了脸，之后又闹出闹鬼的丑闻，现在道士们还在丞相府内做法事驱鬼，姜远川在谢修明心中的地位也降了降。
姜秋月坐在卫乐平下首，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不满，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
但在姜夏云看来，这笑容似乎不算太自然。
“姜小姐。”卫乐平难得主动与姜秋月搭话，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今日你还真是谦让，居然让我坐了上首。”
姜秋月心中暗骂，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在上首坐得久了，偶尔也该换个地方看看风景。”
卫乐平面上的神情一僵，不知道姜秋月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明明座次都是由陛下与皇后排出，她只是客气一下，姜秋月居然就真能说出是自己相让。
两人的短暂交锋，卫乐平又一次落了下乘。
她的眼神不甘地在姜秋月面上扫过，忽然又顿住：“姜小姐，一段时间不见，你的额上怎么多出这么些黑斑？”
这次轮到姜秋月笑不出来了。
面上的疤已经逐渐脱落，只是想要恢复到毫无痕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语儿帮她上了很厚的脂粉，但看起来仍然与其他地方肤色不同，唯有像卫乐平这样近距离观察才能看得出来。
发现这样能堵得姜秋月说不出话，卫乐平状似担忧地用手抚摸自己的面庞。
“如果我脸上多出这些痕迹，都不知道如何见人才好，更别说你了。”
卫乐平试图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只是她的演技实在不好：“你从来都是京城第一美人，这下……唉！”
“我从来都不需要那么肤浅的称号。”姜秋月冷着脸道。
看卫乐平幸灾乐祸的样子，姜秋月的眼神朝姜夏云看去：“如今，在容貌方面，京城应该无人能出景王妃之右吧？”
姜夏云进来时，就连姜秋月都不禁恍惚一瞬，被那一身气度压得不敢正视其面庞。
等到反应过来后，姜秋月才觉得自己方才实在丢脸，也暗暗恼恨，决定伺机整她一通。
若之前未见过姜夏云，卫乐平或许还会被这一席话挑拨，只是现在看见姜秋月嫉恨的样子，卫乐平连连点头。
“是啊，往日怎么没发现呢。看来就算是容貌恢复，姜小姐你这称号，也要彻底易主了。”
姜秋月想不到卫乐平会是这个反应，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周围一静。
她转头看去，皇帝已经带着皇后、贵妃等后宫妃嫔到场入座。
这就是她未来要相伴一生的夫君，姜秋月看着，面颊上不禁浮起红云，也不管刚刚说了什么。
谢修明落座之后，稍微打量了下众人的反应，因为姜秋月含羞带怯的眼神太过明显，谢修明的视线停驻片刻，又很快移开。
姜远川是个老狐狸，他女儿的心思看上去倒是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