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搭上脉门后，王御医面上的神情有些异样。
他收回手，仔细观察着姜秋月的脸。
“怎么样了？”杜清舒问。
王御医没说话，重新将手搭上去，姜秋月只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杜清舒没等到王御医的回应，只能继续沉默着等待，怕自己打扰到他得出错误结论。
“姜小姐的脉象很奇怪。”王御医沉吟片刻道。
杜清舒见他终于开口，连忙追问：“什么奇怪？是指好的还是坏的？”
“从脉象上看，姜小姐的身体没有丝毫问题。”王御医脸色凝重，还没见过这种情况。
杜清舒被他这话说得糊涂了：“可秋月这幅样子，不像是没什么问题啊，您要不再仔细看看？”
“不用看了。”王御医摇头，“这病我没法治，不过可以确定，这不是天花，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没事就好。”听了王御医的话，杜清舒总算是松了口气。
“您说的没有大问题是指什么？”姜秋月追问一句。
王御医知道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爱美，只是他连这是什么病都断不出来，就更说不好其他的了。
“姜小姐不用为性命担忧。”王御医道。
姜秋月呆呆坐在原处，反复揣摩着王御医这句话的意思。
不用为性命担忧……意思是，还是无法恢复她的容貌吗？
也就是说，未来的数十年中，她都很可能戴着面纱度日？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御医就起身告辞，杜清舒连忙将人送出去。
送王御医出门时，杜清舒还特意往他手中塞了一包银两：“今日的事，还请您千万保守秘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那是自然。”王御医说着话，却不愿收钱袋，“今天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受之有愧。”
知道不是天花以后，王御医的心情就松快多了。
如果真是天花，他这么来诊治一趟，还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既然不是，他也没有必要多嘴告诉其他人。
杜清舒还是执意要给：“您要是这样，倒显得是我不会做事了，现在收下，下次有什么事我们也好来找您。”
王御医面露难色，看着手上的钱袋，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同意下来：“好吧，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两方寒暄一阵，杜清舒目送着王御医离开，又转头回来找姜秋月。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杜清舒坐在姜秋月身边，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适应，她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姜秋月点点头，适时伪装出柔弱的样子：“娘，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杜清舒轻轻揽着姜秋月的肩安抚她，心疼坏了，“也不知这病是怎么来的……”
最后一句分明只是低语，却被姜秋月听在心中。
姜秋月状似不解地接上话：“是啊，我这一阵都没出过门，饮食也还正常，只是那日宴会之后就生了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