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信教的官员们立刻同意,这可是无量功德,自己必须双手赞成,要不然下次烧香求佛必然会不灵!
“各位大人,下官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如果以后想到再告知诸位。”
杨小龙学精了,赶紧告诉大家我没办法了,要不然一会又要问自己怎么办?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你们干嘛老问我…
“总督大人,您看…”岳子枫征求主官领导意见。
朱国治呵呵笑道:“岳监军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本督在你奏折上签字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岳子枫走到杨小龙身边,拍了拍其肩膀道:
“老夫这些年也见过不少所为名士才子,但唯独越来越看好你。”
“你年纪轻轻知变通有才华,口才更是一等一的优秀,未来必是国之栋梁,担任中军营官太可惜了。”
“总督大人,您认为呢?”
岳子枫冷不丁问朱国治,心中打算挖墙脚,保举杨小龙到自己衙门当御史
朱国治哈哈哈笑道:“能得到您称赞的人可不多啊!不过他还年轻,应当在不同衙门岗位上多多磨练。”
“现在给他委以重任会害了他,不如就让他去兵房当佥事吧。”
总督衙门有六房,应对朝中六部,兵房佥事主要负责辅助主官处理政务。
具体职责包括分掌训练军队、整顿军纪,管理驿道传递军情战报,清点军队、巡视军队、士兵储备等等事务。
岳子枫给了枕头,朱国治立马送女婿入兵房,现在又是战争时期,兵房最容易立功受赏的地方。
朱国治心中哪里不知道岳子枫想打什么主意,自己干脆做顺水推舟的事,将女婿提拔一下。
但决不能将女婿送进都察院,每日和一群老头耍嘴皮子不务正事,未来自己还打算提拔女婿牧守一方的实权官员。
周围众官瞧着两位主官一唱一和,而且杨小龙两次露大脸,就是有人想反对此时也不适合站公然出来,要不然被人扣上嫉贤妒能的名声,在官场上可是大忌。
一架架云梯搭在高邮城墙上,城头不断有士卒点燃火炮与火门枪对外射击。
叛军顶着门板床板佝偻着身子,缓慢地向前沿着云梯攀爬,后边紧随着弓箭手全力拉弓放箭,与城头官军不断对射,尽力掩护前方教友登城。
叉竿伸出城头,官军不时叉倒云梯,攀附在梯上的叛军惨叫着摔下城头。
一顶被几名官军环抱的撞杆用力一推,将城头的云梯撞得直接散架,叛军哀嚎着跌落护城河中,但城头不断射击的官兵也不可避免被城下乱箭射中,纷纷倒地身亡。
沿梯攀爬蹬城,谓之蚁附,他们的生命像蚂蚁一般如此卑贱。
在人性的疯狂中,生命价值早已荡然无存,城头上正在廉价的疯狂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人如蝼蚁,刀剑乱舞,喊杀连天,炮火不断。
叛军阵中推出几台简易投石机,用土办法加工制作的石弹飞上城头,瞬间碎石乱飞扫倒成片官军。
天空箭矢弹丸飞舞,互相交织成一道密集的网络,不停的收割生命。
进攻的叛军持刀顶盾,冒着头上飞落的滚木雷石,城墙上抵抗的官军也不时中箭倒下。
这样的攻防战没有任何花哨技巧可言,完全是在拼人命、拼勇气、拼谁能熬到最后。
数日的攻城让叛军损失惨重,自入江苏以来,官军每战必败,一路追到高邮城下,准备拿下这座州城补给自身粮草,再一鼓作气攻陷扬州府城。
但连日的巨大伤亡给叛军将领带来了心理压力,尤其官军武器精良,还配置不少火炮与火门枪,让没见过世面的起义军多次受惊畏缩不前,叛军中不少人已经萌生退意。
远处土坡上,几匹战马瞭望官匪大战,张天顺道:“叛军连攻数日,无法拿下高邮城,我想今日叛军将筋疲力尽,明日就会退兵离城转战他处,现在该我们蹬场收拾残局了。”
“派人通知杨佥事的团练,让他尽快赶到设伏地点,等我主力击溃叛军,他在半路掩杀溃军,切不可贪功冒进追击。”
传令兵调转马头向后奔去,剩余几人继续观战。
果然,叛军阵中传出阵阵牛角号声,叛军呐喊冲锋的声音逐渐变弱,叛军丢下成片的尸体和受伤未死的教友,开始逐步后退。
城墙上守军大受鼓舞,依然装填弹药继续开炮射击,借机猎杀更多叛军。
站在城头指挥作战的高邮卫指挥使,见叛军退却松了口气,算算时间,扬州增援部队应该已经快抵达战场,现在自己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转身对副官道:
“让伙夫马上开始埋锅做饭,一个时辰内必须让全军吃饱喝足,下午听到城外有喊杀声,本将亲统城中主力出城夹击叛军。”
“诺!”
叛军走远,城门大开,一队民壮冲出城内开始打扫战场,抢救伤员、修补城墙、收拢兵器、清扫掩埋尸体。
现在虽已秋季,但天气依然酷热难耐,如果放任尸体腐败,一场瘟疫在所难免,那就要酿成大祸了。
尸体被装车运往不远处树林,挖几个大深坑,民壮将叛军尸体扒光衣服丢入坑中。
包括那些还没有断气的,缺胳膊少腿惨叫呻吟的,然后铲土掩埋一切,当处理完所有尸骸,还会踏上几脚踩实虚土,从此以后这里变成一处乱坟岗,。
邮城中街头茶馆说书人,也会以此编造一些志怪传说,赚几文赏路过客商的赏钱养家糊口。
两个时辰后,叛军营中正要开饭时,“哐哐哐“锣声响起,叛军头领钻出营帐,爬上瞭望台,见远处一排排整齐的官军,迈着统一的步伐向自己营地袭来。
叛军弥勒法王座下圣女白莲花道:“法王殿下,快列阵备战,是扬州援军!”
叛军匪首弥勒法王,下令列阵迎敌,可已经战斗数日精疲力竭的叛军,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又要冲出营帐开始列阵…
阵形还未摆好,头上飞来的箭雨已经如冰雹般落下,顿时叛军惨叫声此起彼伏,刚刚列队的方阵一时大乱。
弥勒法王已经顾不得重整队伍,只能挥手让乱哄哄的叛军向官军杀去。
官军阵前两排手持单眼火门枪手,开始用烧红的金属棍点燃火铳。
一阵噼啪炒豆子声先后响起,冲锋的叛军成排倒下,官军阵前白烟弥漫,又一列手持三眼火铳手开始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