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对方律师死死盯着手中的复印件，纸张被捏得变形，墨迹在皱褶处晕染开。
“这不可能！”他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你、你究竟是谁？”
安瑜忽然轻笑出声，无奈扶额。
“连我是谁都没搞清楚，还一口一个要告我非法行医。”
她叹了口气，对着他摆摆手，“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她漫不经心地扫向旁听席，视线在某个极其显眼的身影上顿住。
仲琛西装笔挺的正端坐着，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冷峻的眉眼一下变得柔和。
他微微歪头，像是在给她顺毛，故意对她挑了挑眉。
安瑜红唇微勾，下巴一扬，不甘示弱地回给他一个挑眉。
两个人的隔空互动，被坐在角落里的凌霄尽收眼底。
他下颌微微紧绷，藏在帽檐下的目光晦暗难辨。
嗡嗡——
手机震动打破了他的思绪。
屏幕上跳出的消息让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云朵：【怎么办，老夫人不见了！】
他刚要点开对话框，裴玉玲的讯息突然弹出。
【凌霄，为什么陈方平会出现在a国？】
他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最终选择先回复裴玉玲的消息。
【干妈，您认识他？】
对方几乎是秒回了两条消息。
【你这次可给我惹上大麻烦了！】
【等我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再找你算账！】
之后他连发几个消息，裴玉玲都没理他。
他去问云朵。
【翟老夫人失踪前，陈方平在她身边吗？】
云朵也是秒回：
【对！】
【我一收到您的消息，就赶紧跑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他和老夫人，还有几个护工。】
【但警察赶到时，病房里只剩三具护工的尸体。老夫人和陈方平凭空消失，监控没拍到他们离开，您安排的人也说没见到。】
凌霄觉得奇怪。
翟老夫人入院当天，他就让人盯紧了医院各个出入口。
除非陈方平有特异功能，能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太飞天遁地。
否则怎么可能连半点踪迹都没留下？
与此同时。
北江郊外。
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荒废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的瞬间，早已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立即推着担架车快步跑过去，将还在昏迷的翟老夫人转移到救护车上。
陈方平单手撑着舱门，突然回头对驾驶座上的人喊道：“来都来了，真不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