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瞬间涌出,顺着长腿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仲琛的动作没有停,剪刀在伤口里横着转了一圈,血肉被翻搅,鲜血流得更加汹涌。
可他毫不在意,只是眼底的烦躁越来越浓。
难道那是错觉?
啪——
剪刀被他狠狠丢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他烦闷地闭上眼,放置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仲琛拼命压制着想要将房间所有一切都砸碎的冲动。
不能冲动……
不能再吓到她了……
又是一日。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安瑜便早早起床,手里紧握着针灸包,满怀期待地来到仲琛的房门前。
为了治好仲琛的腿,她昨晚熬了个通宵,终于从之前拜访的老师傅那里挖到了一些治疗残腿的古方。
反正短时间内她也不会离开北江,一个个试,总会有效果的!
她敷衍地敲了三下门,完全不管里面人的意愿,直接推门而入。
“仲少,我来扎你了哦……”
然而,房间里空荡荡的,别说人影了,连一颗灰尘都看不见。
尤其是地板,干净得都能当镜子照了。
安瑜歪了歪头,“不是说八点半才去公司吗,这才七点,人呢?”
她转身下楼,先是去了餐厅,又跑到后院,来回找了个遍却始终不见仲琛的踪影。
正纳闷,安瑜注意到负责收拾房间卫生的康婶正在院子里晒床单,一边晒一边抹着眼泪。
她走上前去询问,康婶却支支吾吾,找了个借口逃一般地跑开了。
安瑜心里有些不安,但想着可能是康婶家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便没多想。
当她重新进入客厅,严管家正在交代厨房午饭不用准备仲琛的那份。
“仲少中午不回来吗?”
严管家转过身,眼眶和鼻头明显红着。
看到安瑜时,他心虚地移开目光。
“仲少天不亮就去公司了,说是今天有很多事要处理……”
他清了清嗓子,沙哑道:“仲少还特意让我嘱咐安小姐,这两天先不治腿了,等他忙完再说。”
就知道这厮不可能这么乖乖配合治腿!
才第一天就临阵脱逃!
可恶!
安瑜眯着眼,朝前走了两步,目光锐利地盯着严管家通红的双眼。
问,“你哭了?”
严管家急忙后退两步,将头转到一旁,“不是,是刚才在院子里被风沙迷了眼。”
“哦~”安瑜拉长了语调,显然是不信。
不过,她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猜到严管家和康婶眼红的真正原因。
只当这是他们的隐私,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会在生活中遇到点麻烦。
安瑜没再追问,难得早起的她,突然没了事干,困意瞬间涌了上来。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以至于她完全没注意,严管家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严管家站在一旁,内心纠结着。
他很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告诉安瑜,可是仲琛特意交代过,绝对不能让安瑜知道半个字,否则他和康婶全都要离开别墅。
他们都是从小陪在仲琛身边的老人,深知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做事冷酷无情。
哪怕面对他的父母,说翻脸就翻脸。
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对于他来说无非是稍微眼熟一点的下人罢了。
安瑜本想直接上楼继续睡,但想着起都起了,干脆吃个早饭再睡。
她慢悠悠地挪到餐桌旁,随手拿起一片面包,机械地塞进嘴里。
她正费力的咀嚼着,眼前一晃,一张冷淡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哈哈……我这是做梦吗,居然看见安神这臭小子了。”
臭小子?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