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谋划了两年，就这点能耐？要不是我出手，你现在已经和维尼一起蹲大牢了。”
“是我没用，让干妈费心了。”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平日里清冷高贵的模样，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在裴玉玲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
一旁的薛慧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一愣。
他们之间这么亲密，可她却只是他的干妈？
裴玉玲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踢开。
“既然你承认自己是个废物，那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凌霄慌了。
他慌忙跪着爬到裴玉玲脚边，向她卑微求怜。
“干妈，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放弃我，只要您肯帮我，我一定能让仲家付出代价！”
裴玉玲俯下身，眯着眼，仔细打量他这张脸，眼神中带着几分惋惜和嘲讽。
“要是两年前，你还能让我感兴趣的时候，这么求我，我或许会心软。”
见裴玉玲无动于衷，凌霄急了。
“干妈，我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只要您肯帮我，我一定能彻底扳倒仲家！到时候，您的心愿我就可以帮您完成了！”
“凭什么呢？”
裴玉玲挑了挑眉，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
“这次失败，全是因为安瑜，她是马神医的弟子，仲老爷子亲自请她来给仲琛治病。仲家上下对她极为看重，尤其是仲琛！”
凌霄突然指着薛慧，“而她手里，有能让安瑜身败名裂的证据。证据一旦放出去，安瑜就要坐牢！到时候，仲琛一定会方寸大乱，我们就有机会了！”
裴玉玲听完，目光在薛慧和凌霄之间扫过，暗暗意指道：“你舍得？”
凌霄眼神坚定，声音里带着几分阴狠：“只要能达到目的，我连命都能舍得。”
裴玉玲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主意一般，但手段够阴毒，她很喜欢。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一勾，将凌霄从地上拉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她的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瞧瞧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都舍不得拒绝你了。”
她的手指抚上他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动作暧昧又危险，仿佛在逗弄一只被困住的猎物。
“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如果再失败，你从我这里带走的五亿，就得去我的赌场里，用你的身体一点一点还了。”
裴玉玲收回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目光落在凌霄身上，像是在欣赏他的局促不安，又像是在等待他的回应。
凌霄的背脊微微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遵命，干妈。”
北江。
安瑜正玩得兴起，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仲琛一直皱着眉头，算着时间对常昊使了个眼色。
常昊会意，快步走过去，将安瑜推了回来。
安瑜有些意犹未尽，但身体显然已经吃不消了。
这才没多久，她便累得气喘吁吁，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在轮椅上。
面前有人递过来一瓶水，安瑜头也没抬，道了声谢谢，一把抓过，仰头就往嘴里灌。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仲琛的手背，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细微的电流窜过，从他的手背蔓延至全身。
仲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覆上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微凉，却让他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安瑜那张微微泛红的脸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