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深吸一口气,难得没有顺从陆砚初。
“喝上一小杯也会影响药效,侯爷若是想早些健步如飞,还是忌口为妙。”
陆砚初脸色唰一下沉了。
他知道宋知微是为他好,可她就不能说话圆滑些,非要直直怼上,让他云安郡主面前下不来台吗?!
云安郡主见气氛僵硬,连忙打圆场,“是我的不是,不知道砚初在喝药,只想着砚初从前最喜欢喝梨花白,便让人特意买了一壶。”
她主动唤来下人,将酒撤下。
“喝不了我们就不勉强,这酒算我欠砚初的,等日后砚初腿疾好了,定然把这壶梨花白补上,如何?”
陆砚初面色稍霁,语气柔和:“那我可就当真了。”
“这是自然,我还有骗你的时候?”云安郡主俏皮的眨眨眼,笑声爽朗,“宋夫人也别生气,砚初不是不爱惜身体,人总有馋嘴的时候,想来他应该是许久没喝过梨花白了。”
陆砚初淡淡嗯了一声。
这三年他完全封闭自己,不愿意,也不想去触碰关于云安郡主的一切。
若不是现在腿疾有所好转,云安郡主又回了上京,他应该还会像之前那般,整日待在静悠阁里。
宋知微挤出一抹笑,“我没有生气。”
更多的是嫉妒和无奈。
其实她平时和陆砚初说话,不会这样硬邦邦,会选择婉转的方式。
今天大抵是因为有云安郡主在场,宋知微心绪不稳,有些着急,才会用那样的语气小小怼了陆砚初。
宋知微懊恼,手中帕子攥得很紧。
有云安郡主从中调停,饭桌气氛不算好,也不算差。
末了,宋知微都不得不佩服云安郡主。
她似乎天生就懂得说怎样的话,能让人开心,一顿饭吃下来,全然没了先前的沉闷。
临走,云安郡主送两人到院门口。
“我和月月那孩子很投缘。”她真挚的看着宋知微,“我能去探望探望她吗?”
莫名的,宋知微胸口紧了下。
是探望陆月月,还是想见陆砚初?
她总觉得云安郡主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砚初爽快应下:“想来看便过来看,侯府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云安郡主笑道:“这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你夫人点头了才行。”
“她……”
陆砚初很想说,侯府无论大事小情他都可以做主,但宋知微抢断了他的话。
“云安郡主是侯府的恩人,无论何时来,我们都热烈欢迎。”
她不想陆砚初当着云安郡主的面,说一些令她下不来台的话。
她知道,陆砚初是真能说出口。
他很少在乎她的颜面,仿佛恨不得她在所有人跟前丢脸才高兴。
云安郡主佯装没有发觉夫妻二人的异样,开心的道:“那我可就当真了。”
上了马车,陆砚初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
宋知微心情也不怎么样,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某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