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给他一种错觉，好像那个女孩活了过来，灵魂附着到了别人身上。
现在，要开始对他的审判了！
多少次，他都在梦中惊醒，他在梦中梦到那个女孩满脸是血的在诅咒他，在诉说着对他的憎恨！
程德忠吓的闭上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大喊起来：“不要过来，求你不要过来啊！”
“你……你能不能放过我！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离去吗？你安心投胎吧！这就是命啊！！”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但我真的没办法！！呜呜呜……”
“求求你，算我求你了……放过我……”
程德忠此刻哪还有一个巡捕该有的样子？他就像一个跪在地上乞求摇尾的流浪狗，为了活命，他做什么都愿意。
陈生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也冷不丁的传了过来：“程德忠，当时你没把我妹妹救出来，不是你的错，毕竟每个人的能力有限。”
“但你隐藏这件事，就是你的错了。”
“你胆小，你怕事，就算要隐瞒也可以，那就乖乖的面对现实啊，可你为何又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设？”
“你啊，心已经黑了，从上到下，每一条血管，每一块皮肤，都黑了……草！”
“这个世界，不是你演戏的舞台！！”
程德忠听到这声音，也逐渐冷静下来了，他不停的深呼吸好让自己放松下来，但眼神里徘徊的那种恐惧还依然在，那是他永远都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三年前，他因为怕死被那些黑衣人威胁，现在他因为怕死，又要在陈生面前讨饶。
“陈生，你就是陈生……！！”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儿子呢，我老婆呢！！”程德忠咬着牙大喊起来。
陈生听到这话一愣，好像这话很出乎他的意料一样：“哎哟，到现在了，你还在乎你的老婆孩子？”
“哈哈哈……程德忠，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狼心狗肺，彻彻底底贪生怕死的小人呢！没想到你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良知啊。”
“最起码，你还会为你家人考虑！”
“你真应该庆幸，他们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来，也更应该庆幸他们从来没有做过恶……”
“哈哈哈，但是，但是……你必死啊，程德忠，你得死！你的一切，都该被抹去~”
陈生的笑容越来越疯癫，他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像是某种设计图纸，能看出来陈生设计的很精妙，而且特别认真。
他刚刚就是一直在弄这个。
陈生晃了晃手中的那张图纸：“程德忠，你想过自己会以什么方式死去吗？是无比的痛苦，还是短暂的苟延残喘……”
程德忠现在哪还敢说话？
他早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他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张图纸，似乎有所察觉。
难道每一次犯案，陈生都会先画图研究？
他看似每一步都走得很随意，实则都是精打细算过的。
巡捕局的失败不是偶然。
陈生忽然有了灵感，眼中的光也变的更加疯癫，嗜血起来，他表情似笑非笑，变的无比狰狞。
他咬着嘴角，摩擦着一句话说出来：“对了，你还记得上次我放的烟火吗？怎么样，好看吗……”
烟火……
程德忠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从陈生的眸子里，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那是一场无法泯灭的地狱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