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奴婢不说,只是王妃所言,奴婢实在听不下去,王妃说最好王爷一直把她禁足在此,若是您不上门道歉,她是不会原谅王爷的。”
卫祺怒气瞬间上头:“她当真这么跟你们说。”
“奴婢不敢撒谎,王妃还说王爷跟宋小姐这般,她干脆就把这王妃的位置送给宋小姐,反正她也不稀罕,都是王爷你强迫将她留在这里,她早就过不惯这里的生活了,现在王爷将她禁足倒是乐得清净。”
“住嘴。”卫祺怒声呵斥,脸色骤变。
他抬眼看向里屋:“她程如霜还当真是过的惬意,既然她这么满意禁足,那就一直禁足下去好了。”
卫祺拂袖而去,留在原地的下人见其离开嘴角露出笑意,特别是见到王爷这般反应,下人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为了省事,下人直接从水桶里舀着凉水泡茶,端到了程如霜的房中,她端着水壶倒着茶水,刚往嘴里一送便吐了出来。
程如霜打开茶壶盖子,里面赫然漂浮着未泡开的茶,旁边送来茶水的下人早已经离开。
一整天,程如霜都未能喝上一口热茶,屋内一旁的脏衣物也堆积在一起,她喊来浆洗的下人。
“我房内已经堆积了不少的衣物,你们将衣物拿去浆洗。”
下人却为难的回应着:“王妃,这几日实在是王府内事多,顾不上王妃这边,若是王妃想要穿干净的换洗衣物,只能劳烦王妃你亲自动手来洗了。”
程如霜还未开口,浆洗衣物的下人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她知道府中的这些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
如今她还被禁足,这些天卫祺也没有过问半分。
这些下人更是想方设法推脱着她这房中的差事,不愿帮上一分。
程如霜没了办法,拿着衣服亲自在洗衣处拿着冷水浆洗着,寒冬的水洗的她手指泛红,一番清洗下来没了知觉,回到房中缓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院中的小事程如霜没有计较,就算计较那些下人也不当一回事,她们还是会照常做。
可更过分的是,正值寒冬,气温比往年都冷上了不少,她与卫意的旧棉衣早已经被她们穿的破烂不堪,好不容易等来了新棉衣,程如霜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棉少的可怜。
程如霜上下摸了摸,按照比例来说足足少了三分之二,比她们的旧棉衣还要不保暖。
“阿娘,你怎么了,爹爹不是给我们送了新棉衣了吗?阿娘你快换上给小意看一看,阿娘换上这些新衣服肯定很好看。”
她回过神来看向卫意:“没什么,阿娘只是看这棉衣有些小,等阿娘给你改改。”
程如霜伸手将新棉衣折叠起来放到了一旁,将卫意支出去后她将自己棉衣里面的棉都塞到了卫意的衣服里面,自己穿着那件旧棉衣过冬。
每日送来的炭火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原本温暖的屋内,也变得比屋外只高了几度,卫意被冻的守不住,坐在一旁直发抖。
程如霜将卫意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不断用手搓着她的小手。
“阿娘,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卫意缩在程如霜的怀中,身体抖动的幅度慢慢停了下来。
程如霜见卫意冷成这副模样,终是气不过,找上了那群克扣她们院子里面物品的刁奴。
她推开门,屋内的温暖立刻朝着程如霜袭来。
强烈的对比,程如霜更加生气,凭什么他们拿着自己屋子里面的炭火在这里享受着。
“府里送来的棉衣还有炭火为何给我们减数,那棉衣根本就保不了暖,王爷只罚我禁足,可未曾有别的惩罚,还不快将你们克扣的炭火和棉衣都交出来。”
坐在椅子上烤着火的下人坐在那里不以为意:“什么炭火,王妃您是不是禁足禁糊涂了,送到您房间里面的数目就这么多。”
“不可能,该送来的炭火是多少我心中有数,这事儿我要是告诉王爷,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下人叹息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跟她说着:“王爷现在可不想看见你们,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女儿不管不顾了。”
她的话扎痛了偷偷跟过来卫意的心,这段时间卫意一直回避着,可亲耳听到旁人说的话,她还是没能忍住。
卫意一下子哭了出来,下人们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原样。
程如霜蹲下身来擦拭着卫意的泪水,心疼的安抚着:“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不要听他们说的话。”
“可……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爹爹还不来看我们,而且还让阿娘在院子里禁足,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看见我们?”
卫意哭声一发不可收拾,胸膛起伏的厉害,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妃还是回去吧,不然下一次那炭火可就没多少了。”
下人耳边听着卫意的哭声觉得烦躁,心中又怕将卫祺引来,起身将人往外赶着。
程如霜不愿意,冲上去将旁边袋子里面的炭火往外拉着,下人见她的样子立刻上前拖拽,又伸手将程如霜往地上推搡着。
正当混乱之际,外面传来一声男孩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卫勇穿着一件厚实的袄子走了进来,生怕自己先前找来混混的事情被程如霜揭露出来,他立刻呵斥着动手的下人。
下人们见到卫勇纷纷变了脸色,上前迎接着。
“世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要知道你来,奴婢这就去外接你去了。”
见到卫勇,程如霜有些意外,卫祺都未曾踏入半分,卫勇却在这个时候来到院子,想到什么她将女儿护在怀中。
“你怎么来了。”对于这个儿子,程如霜有些冷淡。
卫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程如霜,沉默了几秒。
他在被绑架之后,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心神不宁。
前段时间他听下人说了,父亲虽然说惩罚了程如霜,可是他总是感觉父亲有时话里话外总是在点着自己。